這個時候我不想激怒他, “現在沒有,我隻想盡快把爸爸病治好,其他一切都不重要,包括你我的感情。”
“我剛出差回來,注意力不太集中。這樣吧,蓮子,當務之急是湊到錢。我現馬上回公司,幾張卡上全部取出來應該差不多。你先回醫院照顧叔叔。我們倆之間的事遲些再談,好嗎?”
我點點頭。起身時他的眼睛望著我,冷冷的,帶著複雜和不解。我轉移了視線,不再看他。
二十八、陳輝沒有食言,三天後我的帳戶上果真多了30萬,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擁有這麼多的錢。用這筆錢可以在北京付個首期擁有一套屬於自己的舒適房子了。而兩年前,在這座充滿了文化底蘊的都市裏擁有一套房,和自己的愛人一起生活,這就是我全部的追求。如今我卻將自己都弄丟了。
望著存折上一連串的數字符號,我站在中國銀行寬闊舒適的大廳裏,卻感到寒意迫人,或許是空調開得太足了吧。“蓮子啊,這個30萬可是你的賣身錢啊?”自己在心裏默念著,眼淚同時控製不住的奪眶而出。
有了錢又能怎麼樣?爸爸依然被醫生判了死刑。“隻有3個月左右的時間了,不用再呆在醫院了。”主治大夫的臉看不出任何表情,就像宣讀一則通知一樣冷漠呆板。早上的情景再次浮現在眼前,媽媽當場就完全崩潰了。我也傻了,呆呆的看著雨生和安宣扶著媽媽去急救室,自己卻無動於衷。
“小姐,小姐,東西掉了?”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我重新蘇醒過來。抬眼看到一雙深邃的眼睛,顏色竟然是咖啡色。低頭一看,不知何時錢包居然掉在了地上,連忙彎腰拾起,正欲站起身,眼前有人遞過來一張麵巾紙。“需要幫忙嗎?”還是剛才那個人,他沒走。
我搖搖頭,遲疑了片刻還是接過麵巾紙擦幹了淚水,整頓好自己才想起該向對方表示感謝。麵前的這個好心人是個三十七、八歲的男人。他長得很高,足足高我一個頭,應該不低於180CM。五官很鮮明,輪廓很深。眼睛的顏色很特別,不是剛才看到的咖啡色,而是深藍色,應該是個混血兒。
“非常感謝!”我向他微微欠了欠身。
“不用,你,真得沒事?”他笑了起來,竟然露出了一個酒窩,整個人看起來可愛極了。
“沒事了,謝謝你。再見!”我也笑了笑,隨即轉身離開了銀行。我還得趕回醫院辦理出院手續,然後還要安排爸媽在京的生活問題。
等我回到醫院,大部分工作已經結束,出院手續雨生已經幫我辦理好。媽媽看起來好了很多,除了憔悴之外,基本恢複了正常,對啊,我們必須在爸爸麵前保持正常,讓他在餘下的生命中了無遺憾,開開心心地去。
收拾好東西,雨生開車送我們回了她的房子。爸爸在醫生善意的哄騙下心情非常好,他還以為老家的醫生危言聳聽,誇大病情。其實這個時候我不想再見到陳輝,可是除了雨生這個房子能為我們遮風擋雨之外,諾大的北京城根本沒有我們容身之處。
陳輝晚上過來看望了爸媽,手裏提了很多營養品。或許是因為住院其間一直不見他人出現,兩位老人家查覺到什麼,並沒有對我們表現過多的追問。隨便聊了聊家常,爸媽很快就回房休息了。
屋子裏突然剩下我和他,讓我覺得不自在。“你的錢,我已經收到了。以後慢慢還你,可能時間比較長。不過還是謝謝你。”我尋了一個話題說道。
陳輝呆呆的望著我半晌,“蓮子,你真得變了。”*思*兔*網*
我勉強笑了笑,“再不變,更加不可救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