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2 / 3)

“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要這樣折磨自己。”

“嗬嗬,我也不清楚。雨生今天沒打電話給我。”

“那你不會去找她?你今天即使死在這兒,她也不會知道。”

“她在陪安靜,我不能打擾她。”一聽這話,我火冒三丈,“你還是不是個男人,縮頭烏龜,變成這樣活該,自作自受。”平時我是多麼矜持多麼懦弱的人啊,今天卻表現得像個潑婦。

“不行,安靜發生車禍了。他們在醫院。”

這話倒讓我大吃一驚,“安靜沒出什麼事吧?”

“左腿骨折,韌帶損傷。”

“雨生肯定太忙了,她不打電話給你情有可原。明天我陪你去醫院看看,好嗎?”

安宣突然表情變得極為痛苦,猛烈搖搖頭,“我不去,我不敢去,我怕雨生會變卦。我怕她說她選擇留下來,我真得害怕……”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說明白點,我是她妹妹,或許我去跟她談。”

安宣猛然看了我一眼,沉思了片刻,立即點點頭,“對,雨生最疼愛的人就是你,你去幫我問問她,並且告訴她,我等她,一直等下去,直到她跟我一起離開中國。”

“那你總得告訴我,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吧。”

他終於慢慢平靜下來,緩緩地告訴了我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以及他和雨生之間的約定。雖然心很痛很痛,但我仍然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一定會盡全力幫助他。我的保證似乎給了他很大的信心,或許是真累了,安宣靠著沙發就這樣睡著了。

我把他的頭輕輕放倒,拿了個枕頭墊在下麵。又從床上拿了床毛毯替他蓋上。大腿上的傷痕沒再出血。這讓我放下心來。擰幹毛巾把傷口附近又仔細清洗一遍,這個時候我才發現,他的這條大腿竟然慘不忍睹,一條條歪歪扭扭的傷疤,排滿了內側。有些結疤有些還泛紅,原來今天這樣的事已經發生了好多次。我用顫唞的手輕輕地撫摸著一條又一條傷痕,心如刀割。

五十五、

第二天安宣醒來時,已經神色如常,風清雅致。

他看了看大腿上的包劄,真誠地跟我道謝。我有些尷尬地擺擺手,示意他去刷牙洗臉,早餐已準備好,放在桌子上。

安宣吃完早餐,平靜地對我說道,“蓮子,我等下去醫院看安靜。”看我驚訝的表情,笑了笑,“我和董事局的其他成員一起去。這種場合下不能不去。”沉思了一會,繼續又說道,“我應該相信雨生,既然她答應我了就一定會跟我走的。我相信她。”

看他穿著筆挺地西裝,風度翩翩又信心百倍地走出大門,我總有一種不詳之感。我沒辦法跟著去,還要上班。隻好安慰自己杞人憂天。

一整天都心神不寧,老動不動就發呆,讓好友兼同事的美眉取笑過好幾回,說我墮入愛河犯花癡病了。苦笑著點頭。好不容易挨到下班,飛奔跑去安宣的家,卻吃了一個閉門羹。

打電話才知道安宣被突然派去歐洲,代替安靜參加一研討會,現人已在機場。手機裏的聲音淡淡地,聽不出什麼變化,但我仍然擔心。向他保證馬上去問雨生的想法,千萬別胡思亂想,耐心等我的答複。安宣在電話裏一直點頭稱是。

掛完電話,就迫不急待地打給雨生。聽到我的聲音,她遲疑了片刻,我不管也不理會她在考慮什麼,隻說了一句話,“我現在想見你。”

她很快答了一聲,“好,在哪兒?”

我們約在西直門地鐵商場的二樓咖啡廳。看到她一身白衣白裙的飄然而至,好像一幅移動的水彩畫。這樣的女人,永遠是世人注目的焦點。咖啡廳裏不少人停下來隻為看她,表情各異,有嫉妒、有讚歎、有欽慕,也有萎瑣。而雨生,對這一切都視而不見,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漠不關心。突然想笑,做一個這樣的旁觀者也不錯,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