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忍不住哽咽起來。從小我就是個眼淚水很淺的人,又是親眼所見,更是哭得一塌糊塗。
雨生沒做遲疑,立即從自己包裏拿起手機撥了號碼,手指竟然在微微顫唞。看她焦急萬分的神形,我既心慰,又難過,還夾雜著少許嫉妒。親手把自己所愛的人送入別人的懷抱,我足以做個聖人了。
聽到雨生通過無線電波,情意綿綿地跟遠在萬裏之外的安宣,哭泣述說時,我的心突然像被鋒利的剪刀刺穿了一個洞,疼痛難忍。強烈的無助和即將爆發的壓抑讓我立即站起身,迅速離開了這家咖啡廳。
走下樓,門口停著一輛非常顯眼的黑色奔馳車。定睛一看,裏麵坐著的赫然是安靜。刹那間,全身被像人兜頭澆了一桶冰水,從頭涼到腳。
“怎麼了,蓮子,看到我不高興嗎?”安靜並沒有下車,隻是笑凝凝地看著我。
“噢……”我一邊想詞一邊應答,“安靜,嗯,好久不見了。”如果有鏡子,我相信自己的這張臉肯定很怪異。
“嗬嗬,是啊,好久不見了。小姨子。”安靜的最後一個稱呼讓我渾身打個激淩。
“你怎麼在這兒?”
“不放心雨兒,她接了一個電話就急匆匆地跑出來。我還以為發生什麼事了?如果早知道約的你,我也就安安心心呆在醫院裏了。”
聽他這一說,我馬上找到合適的話題了。“你的腿怎麼樣了?怎麼發生車禍了。嚴重嗎?”
“沒事,小傷,休養幾天就好了。”
畢竟雨生現在是安靜的未婚妻,倫理道德上我是有些理虧。“這一段時間太忙,不好意思。本來想先跟雨生見見麵,問問你喜歡吃什麼東西,準備明後天去醫院看看你。”我知道自己的謊話編得有點憋腳,但情急之中我隻能做到如此。
安靜哈哈哈大笑起來,“多謝了,隻要你來看我,比吃什麼都強。我明天上午等著你來喲,在協和醫院三號樓313房。”
我笑笑點點頭,“好,明天見。”
“好,明天見。我先走一步了,你們兩姐妹在一起玩我就識趣點走人吧。對了,別告訴雨生我來過,免得她回去又說我大驚小怪了。”
看著車子緩緩駛出車道,開上馬路,我還是一頭霧水。安靜在搞什麼鬼,呆在這兒明明就是等雨生,怎麼看到我又突然走了。還有,雨生和安宣如果在一起了,安靜會善罷幹休嗎?這個男人對我而言,神秘又可怕,我從來就沒看透過他。
回頭看看咖啡廳的樓梯口,雨生還沒下來,看樣子兩人溝通得比較順利。一切看天意吧,心裏暗暗想著,然後走下台階,坐地鐵回家。
五十六、
我拎著些水果來到協和醫院。
推開病房,一個長相甜美的護士小姐站起來,非常有禮貌地問道:“請問您找誰?”我答道,“安靜,請問他是住這間病房嗎?”
“安先生,對的。請進!”然後她轉身又推開另一個房間,“安先生,有客人到訪。”隨即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裏麵應答了一聲。“是蓮子來了嗎?進來進來。”
踏進房間,原來真正的病房是這間,前麵是一個類似於客廳的接待區。“怎麼又買東西了,我說了,你能來我就很開心了。”安靜旁邊站著一個垂手而立,長相普通,大約四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
“你好了些?”我放下東西,坐在沙發,問道。
“你看這腿,醫生說還得再呆段時間。憋得慌。”安靜指了指放在茶幾上的新鮮水果,“隨便吃,已經都洗好了。聽雨生講,你喜歡吃榴蓮,特意讓人準備了,結果你猜怎麼著,嗬嗬,那玩意兒氣味太大,被其他病人投訴了幾回,結果被護士小姐沒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