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這也是為何,自幼父皇便對他忌憚萬分。
舅舅也曾從邊疆上奏,望他能娶舅母親妹的幺女,排起輩分來,也算是他表妹,親上加親。表妹的父親是嶺州刺史,手中也握兵。
他登基後,何家人在京中做得那些事,他一一清楚,不過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慣著。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父皇懂,他自也懂。
他明白父皇經營多年是為了什麼,他雖曾背靠著母家,但沒想過要靠一輩子。
所以鮮明的文武兩派他都不會選,不偏不倚的折中,朝中自也有不少像王家、白家這類聰明的人家,綜合起來,論一論門第,往上查三代,發現王家與宋老丞相的原配夫人連著親。
沈邵教王然將白家嫡女的畫像挑出來,展開畫卷,模樣尚可,清流人家,祖父寫詩不錯,小時候永嘉還背過一首與他聽,重要的是白家無權又中庸。
沈邵鬆開皇後的肩,拉著她複在長案前坐下,瞧她驚怕的模樣,難得笑笑,他輕柔的握著她的小手,放在自己腿上。
“皇後是在怪朕昨夜丟下你?”
白毓晚聽了,慌忙抬起頭,連連搖頭解釋:“不…妾…妾身是覺得自己做錯了事…”
“不必緊張,”沈邵抬手理了理皇後鬢邊的碎發:“你是朕的妻,朕看中你,自不會虧待你。”
白毓晚感受到沈邵的動作,身子略僵,接著尚帶稚氣的小臉瞬間漲得通紅。
沈邵瞧在眼裏,收回手,唇畔笑意不減:“你還小,我們不必急於一時。”
***
薑尚宮連日跑去陸翊府上,皆是兩手空空。
永嘉等不到沈桓的信,唯能自己想法子,她細思了數日,她帶著母妃出逃,沈邵必定很快知曉,最晚也超不過半日,一旦被追上,她們大抵真的就隻剩死路一條。
所以她和母妃必須分開走,就算沈邵派人追上,能抓到的也隻有她。
母妃善良了一輩子,從未做錯過什麼,她隻求母妃能好好活著,餘生漫長,桓兒還沒娶妻,母妃還沒當上祖母。
她自從知曉自己的身世後,與薑尚宮詳細問過,當年母妃入宮前已是-人-妻,父皇為了掩蓋真相,抹去了母妃的真實身世,皇宮中的記檔,都是編造的假的。
她自也追問過,自己的生父是誰,可還活著,薑尚宮卻如何也不肯與她說。
母妃的故鄉,在江左琅琊,外祖經商,曾富甲一方。後來出了事,外祖遇刺身亡,家中產業逐漸被人瓜分搶走,再後來母妃遇到了父皇,被他帶入了皇宮,在母妃的故鄉,所有人都以為,母妃在二十多年前便死了。
若西疆去不了,她們回琅琊暫避也是好的,畢竟天地寬廣,山高水長,那麼多郡縣,若無線索,沈邵又如何能料到她們去往哪,他隻能想到沈桓,以為她會去尋靠弟弟。
永嘉命薑尚宮再去聯係那日運宋思樓進城的車夫,若有可能,讓她與陳尚宮帶著母妃先去琅琊,她自己則去西疆,分成兩路,待她能躲開追兵,再南下折返琅琊去尋她們。
第20章 被俘
薑尚宮早起入宮,去了尚食局。
張司膳聽下人來稟,說長公主身邊的薑尚宮求見,連忙放下手中的賬本,起身相迎。
她將薑尚宮請入了自己的房舍,關上門,屏退了下人,親自給薑尚宮倒了杯茶。
“姐姐來,可是有什麼事?”張司膳說著,麵上隱著幾分擔憂。
薑尚宮知道張司膳在怕什麼,先開口寬慰道:“不是什麼大事…是我厚著臉,想求司膳幫個忙。”
張司膳聞言,稍鬆了口氣,她望著薑尚宮:“姐姐…可是有什麼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