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生個孩子有何不好?”
永嘉垂著眼瞼,聞言淡淡回答:“…臣沒覺得不好。”
沈邵聞言又是一愣,接著麵上掩不住的喜悅,他問她:“當真?”
她點頭。
“你近來怎麼這般乖?”他抱緊她有些不甚相信的感歎。
永嘉微微偏頭,入目的是沈邵滿麵的笑容,她看著他也笑,順著他的力道側身輕輕靠在他的肩上,她的小手輕勾住他的手指,順著他的話,似漫不經心的提起:“那臣能不能向陛下求個恩典。”
“你說。”沈邵微微低頭,去看肩頭的人。
“除夕夜宴後…臣可不可以去行宮待一會。”
永嘉覺得沈邵是極有可能放她的,一來他現下心情似乎很好,二來除夕那晚,按照祖製,沈邵是要留宿皇後宮中的,就算她留在宮裏,也一樣是無用。
沈邵聞言沉默了好一會,最後他親了親永嘉的額頭,道:“也罷。”
永嘉起身去沐浴時,沈邵叫了殿外的王然去太醫院查脈案,果然如永嘉所言,何院首下午來了雀陽宮,給永嘉開了安神藥。
沈邵心底疑竇徹底消散,待永嘉沐浴出來,他看在她身體不適,吃了藥的份上,便直接熄了燈,合衣抱著她睡覺。
***
明日便是除夕,永嘉從淑華宮離開,回雀陽宮時已是傍晚。
這幾日她清早便來,陪著皇後看宮中為準備除夕宴花銷的賬目。
皇後很看重此事,開口求她幫忙,她也推脫不得,便從早到晚在淑華宮忙了幾日,終於將賬目對上。
聽雀陽宮中女侍說,王然好幾次來雀陽宮請她,都撲了個空。
永嘉聽在耳裏,全當不知情,她情願在淑華宮累一些,也不想麵對沈邵。
晚上,沈邵沐浴寬衣躺在雀陽宮的床榻上,等永嘉梳洗,等得久了,生了幾分不耐,待永嘉從浴室出來,剛靠近床榻,便被沈邵伸手一把拽過去。
沈邵將永嘉壓在榻上,嗓音悶悶的:“你這兩日倒是忙得緊,何不直接住在淑華宮?”
永嘉望著沈邵,麵上笑了笑。
沈邵見永嘉笑了,更惱,他掐著她的軟腰,凶道:“笑什麼?”
“臣笑陛下與皇後娘娘夫妻好難伺候…臣白日陪著皇後娘娘看了一整日的賬目,看得眼睛酸疼,晚上還要被陛下罵,天下還有比臣更難的差事麼…陛下和娘娘又都不給臣俸祿。”
沈邵原是惱的,可聽永嘉一番說說笑笑,撒嬌似的一番話,倒是氣平了,他聽後挑眉:“如何?長公主缺錢?”
“缺啊…陛下要不要給臣些俸祿,後宮的娘娘都有例銀,臣是不是也該有些,更多些?”
沈邵聞言笑起來,他抬手刮了刮永嘉挺翹的鼻梁:“銀錢多沒趣,朕改日送你個好的。”
永嘉微微側頭,將小臉貼在枕頭上,故作歎息一聲:“也罷,陛下既不想給,臣不要也罷。”
沈邵見了,將她小臉扳正過來,讓她看著自己:“朕何時說不給?你想要多少就去內務局支多少,朕給你批條子。”
永嘉聞言,眼中似有光亮,她望著沈邵笑道:“多謝陛下。”
沈邵原是想與永嘉鬧一番的,可卻被她幾番推開,隻道太累了,明兒還要早起,求他開恩。他看著她眼底的血絲,忍了忍便也做罷。
次日早,沈邵離開後,永嘉命薑尚宮去內務局支銀子,毫不客氣的支了五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