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十籙累得直接躺下,雙眼卻瞪得老大,看來被嚇得不輕,而郭洪奎大口喝著在半路上買來的那瓶白酒,一口氣就喝了半瓶。
白仲政不明所以地看著兩人,等看著郭洪奎的神情稍微平靜了一些,這才問:“奎爺,到底怎麼了?”
“死了,我們去的時候他就死了,媽的,我們太倒黴了!”郭洪奎說著又喝了一口酒,“被人綁在鋼絲床下麵,身體下麵還擺著一個硬木箱子,我查看過,是被人踩在床上,活活踩死的!”
白仲政搖著頭:“誰死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躺在床上的郭十籙依然瞪著雙眼:“是個老頭兒。”
“老頭兒?”白仲政又問,“奎爺,你們為什麼要來河南?”
郭洪奎又喝了幾口酒,隨後才說:“我們來找萬清泉,綽號扁長蟲的萬清泉,華中一帶最有名的逐貨師,好不容易找到他隱居的地方,誰知道看到的卻是他的屍體,肯定有人跟蹤我們,算計我們!”
白仲政道:“奎爺,不太可能吧?按照您老的行事方法,你連我都沒有告訴,不可能有第三人知道你們要去河南,要找萬清泉,對了,你們為什麼要找萬清泉?”
郭洪奎深吸一口氣:“我收到消息說《九子圖》重現了,還傳說《九子圖》中明確記載了奇門的地點,所以我想嚐試找一找。當年編寫《九子圖》的九個人中,唯一與我有點交情的就是萬清泉,雖然我知道他不會告訴我實情,但是我也想試一試,誰知道發生了那種事。”
白仲政這才回憶起來什麼是《九子圖》,又道:“這就奇怪了,按照奎爺您的說法,當年《九子圖》的編寫者,其中之一就是天朝奉鄭蒼穹,也就是刑術的師父,可是我從來沒有聽刑術提起過這件事。如果《九子圖》中真的有記載,鄭蒼穹不可能讓刑術冒那麼大的風險去那些地方尋找線索,我估計其中有問題。”
郭洪奎尋思一下,搖搖頭:“當年《九子圖》被編寫出來之後,沒多久就不見了,聽說九子也四處尋找過,但是沒有結果,最蹊蹺的是,聽說華南的佛山雀和開山豹兩人去過香港,但佛山雀卻死在了回來的路上,具體原因是什麼,不得而知,有人懷疑他們是尋找被竊的《九子圖》。”
白仲政道:“《九子圖》中所記載的遺跡的價值和奇門相比呢?”
郭洪奎道:“沒有可比性。”
白仲政奇怪地問:“為什麼呀?”
郭十籙此時撐起身體來說:“奇門到底是什麼,裏麵有什麼,連我們郭家人都不知道,但《九子圖》中記載的那些遺跡就不一樣了,雖然也都是隻有極少人知道的遺跡和古墓,但至少人們可以估計出這些古物的價值。”
白仲政沉默了,郭洪奎和郭十籙也沉默不語,因為事情來得太突然,太直接,讓他們措手不及,完全不知道如何應對,更麻煩的是郭洪奎和郭十籙找萬清泉的時候,被人看見過。也就是說,他們兩人已經成了殺害萬清泉的重大嫌疑人。
白仲政思考許久才道:“《九子圖》突然傳出現世的消息,萬清泉又在這個時候被人殺死,肯定不會是巧合。奎爺,據你所知,九子當中現在活著的還剩下幾個?”
郭洪奎道:“華北的幽州王錢修業、華東的青肚皮馬歸遠、華南的開山豹蔡拿雲、西南的小青蓮唐思蓉、西北的銅長城伍自安、東北的天朝奉鄭蒼穹,以及關外佛陳泰東,迄今為止,這七個人都還活著,能知道確切消息的隻有鄭蒼穹和陳泰東,至於其他人都是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野。”
“奎爺,您和十籙得躲一段時間,千萬不要現身,其他的事情我來辦。”白仲政起身道,“你們身上的錢還夠嗎?”
郭洪奎點頭:“錢倒是夠,但現在我們最麻煩的是,必須在短時間內離開河南境內,回老家孝城先躲一段時間,思來想去,隻有老家最安全了,而且,我總覺得我們被人盯上了。”
白仲政點頭:“也好,那我趕回哈爾濱,按照原計劃待在刑術的身邊。”
郭十籙不語,郭洪奎立即道:“仲政,你覺得刑術這個人,可靠嗎?”
“嗯!”白仲政點頭,“就我來看,他相當可靠,他是個很坦誠,並且幾乎沒有什麼私心的人,做事也很公平。這次去甲厝殿,如果沒有他,估計我們都死了。”
郭洪奎點頭:“好吧,還是依照原計劃,按照和刑術的約定行事,隻是要多加小心,我心裏總覺得有些不安,萬清泉的死,也許隻是一個開始。”
白仲政微微點頭,隨後起身出門給兩人買些吃喝的東西,準備再多留一日,協助兩人離開河南之後,再返回東北。
萬清泉一死,消息立即傳遍了整個古行當,謠言也是滿天飛,但每一個謠言都基本與《九子圖》有著密切的聯係——有人說,《九子圖》一直就在萬清泉處藏匿著,有人殺死他之後奪走了《九子圖》;也有人說,萬清泉是發現了《九子圖》的下落,想要奪回來,誰知道技不如人,被人殺死;還有人說,作為《九子圖》編寫者之一的萬清泉被殺,是因為有人要滅口,想要永遠隱藏《九子圖》的秘密,而滅口行凶者就是九子中的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