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小事和別的丫鬟打起來,不過如果是因為這個的話,那就難怪了。”孟仟愈冷笑一聲,在屋裏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唐今儒傻了眼:“她……沒告訴你因為這個?”
“她無論如何都不願說,”孟仟愈揚起眉梢,道,“所以我才來‘問’你。”
唐今儒的臉色就好像吞了個蒼蠅似的難看。
“環兒確實懂事了,”孟仟愈沉下聲音,黯然道,“是不想給我平添苦惱,才不願說的罷。”
唐今儒苦一聲笑道:“這可真是你的福氣。”
“確實福氣,”孟仟愈忽然又冷笑一下,道:“還有什麼事瞞著我的,直接說吧。”
——不會吧?
唐今儒故作疑惑道:“她有事瞞著你,你總來問我做什麼?”
“真是好福氣,”孟仟愈勉強揚起嘴角,“有你這麼個好朋友,也是福氣。”
唐今儒脊背一緊,幹笑道:“突然扯我做什麼?”
“你別裝了,你的事我已經知道了,”孟仟愈定定地看著他,“昨晚你被唐老爺找去訓話了,是不是?”
唐今儒頓時大愕,神情也不禁凜了起來:“這是誰告訴你的?”
“在院子裏隨便找了個人問的,”孟仟愈忍笑道,“聽說你還命令他們不要告訴別人?由此看來,你這少爺的樹起來的權威,實在是失敗得很呐。”
唐今儒此時覺得自己吞進了第二隻蒼蠅。
看他僵硬著臉不吭聲,孟仟愈垂眼笑道:“不過你就不要說什麼了,既然是唐老爺的意思,我們還是暫且離開的好——”
“去哪兒?”唐今儒立刻打斷他的話,幾步衝到跟前,氣衝衝道,“反正罵也已經罵過了,你們就在這裏住著,想走也不能走!”
孟仟愈愣愣地看了他一會兒,又笑了起來:“住哪兒?京城能住的地方有的是,若繼續留下來,隻怕……”
“怕什麼?”唐今儒不以為然道,“難道你還怕那些人的謠言不成?”
“我是怕給你添麻煩。”孟仟愈搖搖頭,“若隻是那些下人也就罷了,如今唐老爺竟也逼到你頭上來了,這我實在是沒有想到。”
唐家大戶,人員繁雜,私底下免不了暗流洶湧,唐今儒雖是長子,卻也難免會被什麼人捉住把柄,若是因為這些事情,威脅到他日後在唐家的地位,那孟仟愈可就要後悔一輩子了。
唐今儒不屑道:“自家人哪有這麼複雜?況且我從小因為你而被罵過無數次了,怎麼從來沒聽你說過這話?”
孟仟愈微笑道:“那無非是小孩子打鬧的小事,現在卻不一樣。”
他自知身份敏[gǎn],現在又不清不白地惹上妖邪之事,放在貴胄之中甚為不詳,實在是要惹得常人側目,雖然他自己並不介意,卻不好連累這些不相幹的朋友。
“有什麼不一樣?這種事在我看來仍是小事!”唐今儒咬牙道,“你若是我朋友,什麼事都不必跟我計較!”
孟仟愈心中有些觸動,苦笑著看他,認真道:“既然是小事,那你又何必費心瞞我?”
唐今儒被這一句話哽住,竟是無力反駁。
“你之所以瞞我,正因為你知道這事確實很麻煩,不是麼?”
唐今儒長長地歎了口氣,歪進另一張椅子裏,輕歎道:“隻住兩天可好?我昨夜苦苦向爹求來了兩天,你難道要我白跪那麼一整夜麼?”
——跪了……一整夜?
孟仟愈被這句話驚得愣住,胸中忽然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心緒,禁不住笑了起來,可惜笑得很不好看:
“那好,兩天……”
說不出再多的話來,再說聲音恐就要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