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浣得罪他了?還是我得罪他了?
公子蘭又一次將我當作殺人無形的刀,刺進連浣的眼底心間,那麼他所說的那句除他以外誰都不許碰我,也必是說給有心人聽的了。
一念及此,心裏不由地有些酸澀,原來在他心裏,並沒有我的容身之地。是啊,他是美若輝月的尊貴公子,又怎麼會在意我這個山野丫頭心裏想些什麼呢?
少年見我半晌不語,滿臉得色地說道:“現在才知道後怕,隻怕是晚了。不過本公子今兒個心情好,如果你乖乖聽話,本公子就幫你化解了眼前這場劫難,如何?”
我詫異萬分地盯著他,這小屁孩幾日不見,自說自話的本事與日俱進,比起初見麵時更加惹人厭煩了。
懶得理他心情好壞,我冷冷開口拒卻道:“我命如草芥,隻是含章宮裏一個下人,怎麼好勞煩公子荻費神?請公子回大殿去吧,賞玩歌舞才是要緊。”
他拽著我不放,將那隻血肉模糊的手甩得滿天飛舞,故意說道:“本公子也想進去賞玩歌舞啊,但是剛才被隻小野貓咬了口,如今若是被人看到後問起來,本公子一時可想不出什麼好話搪塞過去,少不得供出那隻小東西,給大家晚上煮湯喝。”
“你,你,你!”我抬起手直指向他的鼻子,顫聲說道,“公子這是威脅我呢?難道公子不知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道理?何況貓肉酸臭,隻怕不合公子的胃口!”
“沒試過怎麼知道,沒準本公子還就偏好這口貓肉呢!”他拽著我走下長廊,邊走邊笑,“今日也不知交了什麼好運,既能和公子容親近,又平白撿了隻野性難馴的小東西,本公子運道不錯啊!”
我內心狂吐,公子荻簡直比公子蘭最變態的時候還要更甚幾分,難道真是應了那句越美麗的事物毒性越強的俗語!?
他嘴裏哼哼唧唧,手勁奇大,拖著我毫不費力地前行。路上遇到麗色宮人,立刻唰唰兩眼放光芒,直閃得那些豆蔻年華少女們骨酥魂銷掩麵而奔,邊逃邊回頭流連地望著他。
這是什麼世道啊!變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一波未平又起一波,我為什麼要和這個混帳公子荻扯到一起去!?
他拉著我七拐八拐,拐進一座雅致院落,門外的幾個護衛看到他,立刻打開正北麵的廂房門,他將我推進房去,轉身關上門。
我被他一把甩到案旁,回身怒目瞪過去,他關了門,臉上露出不懷好意地笑容,我的心裏立刻七上八下地跳如奔雷。
公子荻大搖大擺地走到榻前,撩起衣擺坐下,神色中示意我過去。我極不情願地蹭到他跟前,諂媚笑道:“公子拉我來這裏做什麼?我剛才得罪了公子,還望您大人大量不和我計較。”
小屁孩鼻孔翻到天棚上,哼哼幾聲:“怎麼這會子倒知道求饒了,剛才那股悍勁呢?本公子大人大量,不和你計較。你去!把桌上的藥膏拿過來。”
我屁顛屁顛轉身,到桌前隨手抄起一隻琉璃瓶,畢恭畢敬地遞到公子荻的手裏。他抬起受傷的手掌,又看了看我手裏的瓶子,揚著下巴‘喏’了聲。
咬人的嘴短,為了彌補剛才那一嘴下去導致的嚴重後果,我撥開瓶蓋,從滿瓶的紅色藥膏裏挖出一塊,小心翼翼地塗到公子荻的手背上。藥膏逐漸勻入皮膚,空氣裏充滿了桃花香,這藥入手冰涼潤滑,應該是能抑疼的靈膏。
我細細地揉按著傷口附近的肌膚,生怕碰疼了他,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