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當初他是為了什麼回到這個城市,現在都已經沒有了再待下去的理由,所以已經決定和淩瓏一起回到淩原的公司裏做事,順便也把鍾清卓家裏的鑰匙拿來歸還。

而那個從看到肖想開始就難掩喜色的淩瓏在來的路上就一直嘰嘰喳喳地和肖想說著回家之後的計劃,熱情邀請她和鍾清卓到時候十月份的時候去參加他們的婚禮,對此肖想在看到鍾清卓微微點頭之後就也笑著答應了。

即使隔閡仍在,但是年少時期的情誼,對於鍾清卓的意義更為重要,她不想讓他為難。

席間,趁著淩瓏去衛生間的功夫,鍾清卓也站起來去服務台拿冰鎮飲料,一晚上都沉默不語的袁星宇終於難得開口:“想想,看樣子,你和清卓在一起了?”

聽到這個問題,肖想並不感到意外,不管袁星宇有沒有從鍾清卓那裏得到答案,她的回答都是必須且不可避免的:“是,在一起了。”

肖想回答的時候直視著袁星宇的眼睛,沒有一絲停頓地說出了那五個字。本來以為接下來勢必會有一些感歎要聽,但是讓人意外的是,袁星宇隻是笑了笑,然後望著服務台的方向說了一句話:“挺好的,清卓比我更懂得自己要的是什麼,他沒有白等這些年,以後你要對他好點,什麼時候決定嫁他了記得告訴二哥,我一定回來參加婚禮。”

因為他的大度和理解略感吃驚的肖想很快調整好情緒,小店的後門那裏淩瓏已經走了出來,身後鍾清卓的腳步聲也越來越近。

“我知道了,你放心。”簡短的兩句話說完,她就迅速起身走了兩步,笑著接過了鍾清卓手裏的那一大瓶果粒橙。

一頓飯吃到將近八點半,四個人分成兩對在店門口分別,袁星宇和淩瓏打車前往火車站,鍾清卓和肖想也沒堅持送行,兩個人沿著路邊的人行道慢慢地朝家的方向行去。

下班的高峰已過,這裏又不是市中心,八點以後的車輛明顯少了一些,天黑了之後暑氣有所消散,小區門前的路兩旁因為栽種著不少樹木而顯得更為陰涼,肖想的聲音就在這條道路的中間悶悶地響起:“清卓,二哥說,讓我以後對你好點。”

鍾清卓愣了一下,很快明白了肖想在鬱悶些什麼。路燈下折射出樹木的陰影,三三兩兩納涼的人們坐在路邊閑適地聊著天,這一刻的他已經不是昨晚那個因為吻了自己心愛的姑娘而激動得呆頭呆腦的小子,所以,他悄悄伸出手去拉住在他身邊晃來晃去,讓他覬覦已久的那隻手:“你別聽二哥的話,是我該對你好點才對,今天比昨天好,明天比今天好,好到讓你再也離開不了。”

這回,換成肖想傻了,她停住腳步站在當地,仰起頭望著那雙即使在夜色下依然閃閃發亮的眼睛,一時之間心裏萬馬奔騰,卻始終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平靜後的波瀾

接下來的日子裏,生活依然平淡,但是好像有何以前有了些微不同。

許元靜最終也沒拗過她的丈夫,在袁星宇和淩瓏離開的第二天就百般不情願地踏上了開往北京的列車。

肖想接到她的電話時耳邊傳來的是車廂裏嘈雜的吵鬧聲,許元靜一向中氣十足的嗓門聽起來有點飄渺:“肖想,我去北京了。陳言說我這次去了就不能再走,走了就別再去了,所以短期內我大概不會再回來。你好好和鍾清卓相處,別辜負了我當初做間諜的一番勇氣。”

從未聽過許元靜如此感傷的聲音,肖想一時不知道自己究竟能說些什麼。陳言是她和許元靜的初中同學,三年前她應其所求給他們拉起了紅線,一年後兩人就領了結婚證舉行了婚禮,作為紅娘,她也算是功德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