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初秋結婚,太晚了。” 還有四五個月,還要很久。 可她想要在這之前就 和季成陽結婚,已婚的人怎麼能當伴娘呢? 季成陽明顯沒有領會她的意思,看她有些發小脾氣,不樂意再繼續說下去的樣子,也就笑了笑,沒再深究。 紀憶回到報社,想要主動和主任談一談關於駐外記者的事情。畢竟這種佔了名額的事,她要不去也該趁早表明心意,免得耽誤了另外的候選人。 可還沒等她找機會開口,主任就約了她吃午餐,吃飯時大多是問問她在成都的情況,感慨下這種突然降臨的天災。午餐接近尾聲,主任忽然說:“之前不熟悉你家裡的情況,聽說你在這裏工作也隻是歷練歷練,很快就會出國讀書?” 她沒來得及反應,愣了。 主任繼續熱情地說著:“在我們這裏工作是一段很好的經歷,以後你需要什麼推薦信可以直接找我,完全沒問題。還有,之前和你說的駐外記者的名額,就肯定要給別人了。” 主任也一副“聽說”的表情,她無從追問,隻能說:“我也正打算找您談,短期內我不想駐外的事情,因為家裡有病人需要照顧。 ” 結果不謀而合。 但過程…… 她隱隱有不好的感覺,但沒敢告訴季成陽。 他這次回來的檢查結果不是很好,手術已經安排好時間,就在下週一,七天之後。 在這之前,什麼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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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Waiting for you(1) 午飯後,她將何菲菲要的資料送到國內新聞編輯部。 “聽說你們主任推薦你駐外了?不錯啊,紀憶,準備去哪?”何菲菲翻了翻是這些資料,扔到自己的文件架上,一拉她的手,“別去敘利亞就行。” “我推了,”她說,“不想出去。” “哦,哦,”何菲菲立刻心領神會,“這是喜事將近的節奏。” 這麼輕的話,還是被臨近的人聽到了,這些都是在她實習期就熟識的人,立刻湊過來追問著。紀憶被問得窘迫,偏何菲菲覺得自己就是她和季成陽的媒人,每次提到這件事都格外熱情,她幾次想攔住都沒成功。 之前社裏做的那個戰地記者的講座活動很受歡迎,而這些嘉賓本就是大家一起利用各種關係聯繫的,名單眾人也一起篩選過,自然對季成陽這個人的履歷熟得不能再熟。此時聽到是他,都很驚訝,於是紀憶就這麼在各種八卦的逼問下,匆忙逃出。 她離開國內新聞編輯部,沿著木質樓梯一路走下去,腳步忽然停下來。 不遠處,那個背對著她,西服革履的身影…… 她從沒見過他穿西服,險些以為自己認錯了人。 季成陽站在那裡,和三個社裏的同事說話,英語、法語、西班牙語、粵語,還有語言混在裡邊。四個人聊得熱火朝天,節奏緊湊,毫無交流障礙。 她也曾和自己部門的外籍同事聊過,紀憶是英文專業,西班牙語是第二專業,可對方偏就是法語母語,英文很弱,倒是會幾句中文,於是兩人交流時就是各個語種胡亂穿插著,聊個天像是一場蹩腳又憋屈的爭吵…… 在這方麵,作為一個語言專業的人,倒不如一個哲學博士。 紀憶蹙了蹙鼻尖,絲毫不覺得自己丟人。 她站在樓梯上偷偷看了會兒,被他察覺。季成陽將她叫過去介紹給那幾個人。雖說都在同樣的地方工作,但這裡光在北京總部就有十一個管理部門,十個採編部門,員工數千人,就連人事部門的人想要對每個人都臉熟也很難。 大家經季成陽介紹,才知道這小姑娘也是社裏的同事。於是她剛逃離被圍追堵截的國內編輯部,就在這裡,再次被“圍觀”了。 幸好,季成陽原本就是來接她,也就沒再多留。 “我帶你去看賑災晚會,”他看時間差不多了,告訴她:“能提前幾分鐘走嗎?應該還來得及吃個飯。”她 點點頭,跟著他離開。 季成陽早年工作時,來這裡的次數不少,很熟悉每個部門的位置。她實習期在這裡乖得不行,從不四處亂逛,反倒沒他。他邊走,邊告訴她哪條路通向哪裡,哪裡好打車,哪裡出去的小飯館更好吃。 紀憶抿嘴笑,點頭,再點頭。 這畫麵太像學校入學時,住校生的家長們從如何打飯、買飯票,到最後如何洗澡、洗衣服,都要事無钜細地先弄明白,然後再給孩子一一交代清楚。 從始至終,她都會時不時偷看身邊的他,這樣不同的季成陽。 她習慣了他的輕便衣著,從未想像過他會穿正裝。季成陽始終能感覺到她的目光,有些好笑,卻沒有戳破。直到吃過晚飯,兩人在地下停車場取車,他俯身過來替她係上安全帶,終於若有似無地在她耳邊問:“為什麼一直看我?” “沒看你,在看你的衣服。”紀憶嘟囔著,用手指摸了摸他西服領子,又去摸摸領帶結。這怎麼打的?回去要去網上查查,好好練習練習,“領帶是你自己打的?” “不是。” 不是? “我買了幾條,一次性讓暖暖媽媽幫我打的,”他笑,還覺得自己這個做法非常不錯,一勞永逸,“從沒拆開過,要用的時候直接戴。” 她 哦了聲,疑惑散去,手指還是摸著他的衣領。 這種動作沒有任何目的,有撒嬌的成分,就這麼黏著他。他甘之如飴,這才是被愛的感覺。在過去,無論是麵對少年讀書時代收到情書、禮物,或者是表演廳、排練廳久候不去的女孩子,還是成年後接觸到或含蓄、或直接表達相處意圖的女人,他 都會覺得麻煩,甚至抵觸。而換成了紀憶……他自始至終從未排斥過。 “喜歡看我穿襯衫西裝?” “嗯。”她 笑。 “以後在家,穿給你看。”季成陽的手肘搭在她的座椅靠背上,看著眼皮底下的人,視線落在她嫣紅的嘴唇上,想到了一些不合時宜的畫麵,所以話裡的內容也有了些暗示。 “在家穿?” “單獨穿給你看。” 季成陽看著她的嘴唇,微微張合,開始認真思考這個車位是否足夠隱蔽。車所在的位置是車庫的東北角,離出口最遠,很少有車會開過來。他差不多確認被偷窺的危險很低後,坐直,拍拍自己的腿,示意她坐過來。紀憶有些不放心,他說:“右腿沒事,骨折的是左腿。”她 手腳並用,有些費力地爬過去,在他腿上找了個比較舒服的位置,坐好。 車裡放得是她去四川前換得CD,全部都是英文經典老歌。 現在這首叫Right Here Waiting,中文譯名《此情可待》。音樂漸入高|潮,她輕拽他的手臂:“快聽,快聽。”季成陽有些莫名,說實話這些歌都很老,七十年代的人一定都聽過,但作為一個男人他還沒心思細膩到去認真聽每一首歌的歌詞。 此時在她的提示下,還是初次留意這首歌的高|潮。 他聽了會兒,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