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鈺聽到了這句話,卻不知道該回答什麼,隻輕輕‘嗯’了一聲。
良久後,等力氣稍微回來些許,司鈺才緩慢說道:“等我好了,讓我把我父母好好安葬了吧。在此之前,我要先睡一覺……”
“嗯。不過鈺,我還有一句話要說。”
“嗯?”
“我,嗯……我愛你,如果這就是愛的話。”
司鈺聽見了他奢求了很久的簡單幾字,微笑道:“夠了。”隨即便昏睡了過去,沒人能想象這幾天他的身體受到多大程度的損害。不過能聽到習懿親口說出這三個字,哪怕傷的再重,也值了。
然而這一覺睡的非常踏實,甚至夢到了相隔已久的曾經。
隔著幼兒園的圍欄,他在門外,小習懿在園內欺負其他小朋友,老師看到了就罰小習懿站牆腳。
小習懿正四處找哪個牆腳比較好,正巧看到了園外坐在輪椅裏的小司鈺,連忙屁顛屁顛地跑了過去,不在意的隨手抹了抹臉蛋上被小朋友打的傷,道:“你個壞小孩,怎麼可以不來上學?”
“媽媽說我身體不好,不讓我再來了,不過有給我找老師教,我在家也有在學習。”
習懿疑道:“誒?是嗎?你叫什麼呀?我忘了。”
“我叫司鈺。”
“哦。”邊說著,邊從圍欄的縫隙中將一隻小手伸到司鈺麵前,“我叫習懿,以後你就是我罩得了,他們絕對不敢欺負你。”
司鈺笑著握住他的手,隨即便看見幼兒園老師氣洶洶的走過來把習懿抱到了一邊訓了一遍又一遍。
……
放學了,習懿剛出教室門就看見門口司鈺坐在大大的輪椅裏等他。
連忙跑了過去,帶著司鈺到了他們經常去的一間住宅前,兩人站在輪椅上偷偷看著裏麵電視上正播放著的‘新白娘子傳奇’。
“你認識那幾個字念什麼嗎?什麼白什麼子的。”習懿歪著頭看著司鈺道。
司鈺微笑著答道:“那是新白娘子傳奇,這都不知道啊。”
“嘁,誰說我不知道了,我隻是隔得太遠了看不清。不過你知道裏麵總說的相公、娘子是什麼意.
“巴黎。”說完,就不見了他們的影子。
等外麵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後不久,許瀟然拿了根煙點燃叼著,晃晃悠悠地出去了,倒是沒回冉瓷那兒,而是去了酒吧,悶頭連喝了好幾大杯,直到讓自己醉倒,分不清是是非非。
對他來說,今天這事實在是太憋屈了,他從小就跟那女人一起生活,隨的也是她的姓,從小就已經見她胡亂搞了一個又一個的男人,一直到他八歲那年,才清楚自己的親生父親長什麼樣。
恐怕那女人也是在那時候才知道蕭企傑的勢力有多大,才會費心費力地以他這個親生骨肉做要挾要嫁入豪門的吧。
可現在卻又搞到這種地步,和一個見都沒見過的男人就這麼走了,至始至終從未考慮過他的感受,就把他仍在一個新的房子裏就這麼走了!
光是想想,就覺得火大。結果一疏忽,酒杯就被碰到了地上,許瀟然也沒管,翻出手機給冉瓷打了個電話,本想著他這喝了這麼久,冉瓷應該已經醒了,正好能讓他接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