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想過,如果有一天蕭雪混的無比淒慘,才能解我心頭之恨。而且我一直篤定的覺得,像她們這種把感情建立在物質基礎上的婚姻,注定維持不了多久,蕭雪早晚有一天會遇上通貨膨脹,隻不過我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
可當這一天就這麼鮮活的擺在我麵前的時候,我卻一點都笑不出來。
蕭雪眼淚就像斷了線似的不斷往下流,“我今天找你出來,就是想見見你,沒有別的意思……”
看著她日漸憔悴的樣子,往日的那些美好時光,像洪水決堤似的一股腦的朝我灌了過來,在我心裏泛濫成災。
我下意識的摸出了煙盒,忽然才想起來咖啡廳裏不讓抽煙,於是又無奈的塞了回去。
“阿姨的病……嚴重嗎?現在什麼程度?”我關心的問。
“在第一人民醫院住著呢!腫瘤剛取出來,二度;得做化療。”說到這兒,蕭雪又抽泣了起來。
我心裏糾結了一下,說:“化療的治療費後期需要多少啊?你們還差多少啊?”
蕭雪擦了擦眼淚,“怎麼也得十多萬,我自己拿了幾萬,我哥哥和家裏親戚朋友湊了下,還差4萬,我本來想著4萬塊錢對他來說不是很多,可沒想到……”
提起痛處,蕭雪又哽咽了起來。看著她梨花帶雨的模樣,我忍不住歎了口氣。
想起我那位至今未曾謀麵過的前任“丈母娘”,不由得我就想起了當年和蕭雪在一起時候的種種往事。
當初蕭雪和她坦白了我的們倆的感情之後,她母親一聽我沒車沒房,當時就不樂意,但那時候蕭雪堅持和我在一起,那時候蕭雪肯定的告訴我,假以時日一定能說服她媽,可沒想到,最終被說服的那個人,居然是她。
四萬塊錢對於我們這種普通家庭,雖然姑且不能成為巨款,但也不是一筆小數目了。
我一直固執的認為,和朋友借錢,其實特考驗友情,很多時候借出去的錢,就像潑出去的水,有的時候連盆都回不來。我之前就有幾次借完朋友錢,但最後的結果卻是“後會無期”。
和朋友借錢就像一麵“照妖鏡”,彼此都能照個裏外通透。蕭雪說完,我心裏就掙紮了起來,雖然她沒有明確說向我借錢,但既然我主動問了,就無法坐視不理。
我猶豫了片刻,然後慢吞吞的從錢包裏拿出一張銀行卡,動作瀟灑的推到了她麵前。
“這裏麵有五萬塊錢,你先拿去應急吧!密碼是你生日……”
我的所有銀行卡密碼都是用蕭雪的生日設置的,不是我對她餘情未了,是因為我懶得改。
但我怕蕭雪誤會,頓了頓又說:“你別誤會啊!我不是故意不改的,我是一直懶得去銀行改密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