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1 / 2)

吸了口氣:「清辭,我錯了。回來好麼?我會補償你的。」

我輕笑:「你可還記得李白的一句詩?『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我曾經發過誓,但凡有棄我者,我必恆棄之。」

顧清巖還在掙紮:「你不能這樣對我,我並沒有棄你,我隻是沒能管得住自己,和別的女人發生了關係。但是,我保證,以後絕不再犯,可以麼?我們之間十五年的情分,你不能這樣絕情。」

我笑:「我能。」

然後我聽到了那邊摔東西的聲音,聽到顧清巖聲音變得狠厲:「顧清辭,你好!你/他媽的真好!三天,我隻等你三天,如果三天之內你不回來,別怪我心狠手辣。」

我抿唇:「隨便你吧。媽媽留下的遺產,我本有顧氏百分之十五的股份。雖然之前我的ID曾經被人為消除過,但你現下持有我的股權,依舊是不合法的。我已經寫下股權讓渡書,就在你房間內的保險箱中。」

那邊兒的聲音已經靜下來。我估計那邊兒就是掉根針,我這邊也能聽到。最後,我說:「你們顧氏的錢,我一分也不曾拿。這些年我花過顧氏多少錢,我都已經算好,並且按照高利貸的利率給利息。若我料得沒錯,會計已經將錢打到了你的賬戶上,你大可查收一下。」

說完,我就掛斷電話。事實上,當初我並沒有花顧氏多少錢。除開學費,大都是蹭的傅雲歌的。吃和他一起,住和他一起,穿由他一手包辦。

好吧,其實每時每刻,見到每一樣事物或是聽到每一句話,都能叫我想到傅雲歌。原來,在我最無助的那些時候,傅雲歌一直都在。真的,很好。

好到我迫不及待地想見到他。

我吃過早飯,就將碗筷收拾了用洗碗機洗好。然後擦灶台,再做一做清潔。讓我很挫敗的是,家裡真的很乾淨有沒有?我到處想找個有灰塵的地方清潔一下都沒找到。於是去衛生間,準備洗我昨晚換下沒洗的衣服。結果專門放髒衣服的籃子是空的。我的衣服連帶最貼身的內衣內/褲都掛在窗台上,像一麵麵小旗幟迎風飄揚。

我心裡瞬間就淩亂了有沒有?這讓我想起了我剛剛來初潮的時候。那時我正拖著傅雲歌和我一起比做奧數題,規定單位時間內誰做出來的題多久算誰贏。在做到一半時,我發現身下有什麼東西流出。低頭看時,就看到坐墊上一團紅色氤氳。那時初中有上過生理課,但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於是隻能眼巴巴地看著傅雲歌。

傅雲歌歎了口氣彈了下我的腦殼說了句「遲早有一天要叫你還回來」就出門去買衛生巾。回來的時候他一臉緋紅,還和我研究怎麼用。我去衛生間換,他就在廚房搗鼓紅糖水。我出來喝紅糖水,他就進衛生間將髒掉的衣物連帶小三角、坐墊都洗了。

結果換我臉紅。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傅雲歌的那句「總有一天要叫你還回來」是要還到何處。直到後來風和日麗的某日,某人和我逛超市時要我一個人單獨去買T,我才恍然大悟:報應來了。唔,這仇,哦不是仇,這點小事,記得真久。

於是我對著傅雲歌哼哼。傅雲歌說:「你知道當時我給你去買那東西的時候有多囧麼?不僅僅是買了,還問了各種品牌的質量漏不漏及用法難易程度然後進行過綜合選擇的。」

我隻能摸了摸鼻子:「呀,你真變態。」

眼下我看著風中不淩亂的我的衣物,我風中淩亂了。總覺得我該為傅雲歌做點什麼。於是我進了廚房。我的廚藝並不差,但隻要傅雲歌在,我就特別喜歡搗亂。璧如說總是在應該給菜加水的時候拖住傅雲歌,叫他給我看看我是不是被油濺到手了,為什麼會疼。隨即在他湊過頭來時跳到他背上扒拉他的脖子。

顯然的是,當我和傅雲歌隻有單獨一個人在廚房時,效率是比較高的。我給傅雲歌燉了湯,在電飯鍋內蒸了米飯,在快到十一點的時候炒他最喜歡吃的菜。萬事皆畢後就用保溫的飯盒裝好,放在一個時裝帶子裡,提著換鞋出門。

是的,時裝袋。因為我覺著拎著飯盒去傅雲歌的公司,好多人的說,太丟人。

當我到傅雲歌公司的樓下時,前台的小姐問我有沒有預約。我說沒有。她像言情劇裡的那些個傲慢前台一樣鄙視我:「我見過你這樣的,多了去了。奉勸你們一句,要去釣金龜胥,就去釣秦氏的秦聲罷。傅董哪是你們這些凡塵俗女啃得動的?」

我對著她,微微笑:「我是顧清辭。」我猜傅雲歌可能和他們提起過我。果然,我話音一落,前台小姐臉上鄙薄盡去,臉上掛出歉意溫婉的笑來,告訴我傅雲歌的樓層並房間,她還欲找個人來給我帶路。我十分善解人意地推辭,一個人往傅雲歌的辦公室去。

我提著時裝袋,終於站到傅雲歌的辦公室門前,敲門。傅雲歌低沉而清冷的一聲「請進」,叫我的心間一跳。我推開們,站在他的麵前,看他嚴肅認真地看著文件,覺著這樣的傅雲歌更可口有愛。

我許久不說話,傅雲歌不耐煩:「有什麼事?」他抬頭,看到是我,臉上的笑如春風化雪:「你怎麼來了」

我在房間內的沙發上坐下,將時裝袋放在腳邊兒,看著明亮的落地窗外陽光正好,笑:「怎麼?不歡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