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個,幸運地遇到了傅雲歌。
我不是害怕所謂的不幸福、傷害,而是害怕,一旦我們的關係變了,一旦傅雲歌後悔或者對我產生了某種名叫厭惡的情緒,我的身邊就再也沒有會對我的不離不棄的傅雲歌了。
此時此刻我身邊的人和我一起,走在路燈中的夜色裡。我如此滿足卻又如此害怕。我怕有一天我會著秦聲一樣,會像他失去寧傾城一樣失去傅雲歌。
我小心翼翼地握著傅雲歌的手,不敢緊一分,怕他察覺我的過於在意。不敢鬆一分,怕他誤會我不在意。
傅雲歌好像在和我說話,但是我沒有聽清楚。於是傅雲歌無奈地側身拍了怕我的額頭,說:「該還魂了。」
我愣愣地看著傅雲歌:「什麼?」
傅雲歌語氣裡滿是無可奈何:「我問你,我們是回家還是再找個茶館坐一坐,或者看個電影?」
我瞪眼,對傅雲歌伸出我的小胳膊小腿兒:「當然是回家。你看我都腰酸背痛腿抽筋了,還要再坐一坐,這是要讓我回爐再被重造一回麼?」
傅雲歌點了點我的額頭,笑:「那就回家吧。」
他的話剛說完,就有好幾個人將我們圍住。他們二話不說,上來就開始打傅雲歌。還有幾個來拉我。傅雲歌在我的心中雖然是強大的,但是我從來沒有看到過他打架的模樣。因為他已經完美到僅在談笑間就讓對手灰飛煙滅的地步。
現在這樣還是第一次。車庫裡的燈光很暗,讓我們根本就看不清楚來人的模樣。我看到傅雲歌由剛開始的抵擋到還擊,看到傅雲歌因為要將我護在身後終究雙拳難敵四掌,身上開始掛綵的時候,心中就像是有什麼東西開始破裂。
我覺得我的瞳孔肯定是緊縮了的,否則我絕不會推開傅雲歌,開始正麵襲擊者。傅雲歌在被我推開時,沙啞的聲音喚著我的名字,但我卻聽不大到了。
我隻知道,他們襲擊了傅雲歌,並且試圖帶走我。我想我的瞳孔一定是緊縮了的,否則不會在出手時招招淩厲。而傅雲歌在沒有我這個負累之後,完全的遊刃有餘。
他們大多數的人都開始向我這邊聚集。但我完全不害怕,因為我已經紅了眼,好像整個身子完全都不由自己控製,隻知道將這些人都打倒。我用上了最淩厲最簡單的殺招,將所有人都打倒在地。最後隻剩下我和傅雲歌。傅雲歌用我極為陌生的眼光看著我,沙啞的聲音響起:「到底是什麼讓你改變了這麼多?」
像一個身手極好、完全沒有感情的屠戮者。
不,不!我是有感情的!我的心中湧起了極大的恐慌,數次地張唇想要吐露解釋的話語,出口的竟是:「雲歌,不要走!」
「顧清辭!」我的身體被推搡著。睜眼,我有些摸不著狀況:竟然還在酒吧裡。我們三個人,都還在酒吧。秦聲正在借酒澆愁,而我正扒拉在傅雲歌的身上不肯下來。
秦聲那廝嘲笑我:「你丫的陪老子澆愁,老子都沒醉,你倒先醉了!」他沒別的癖好,就是喝醉了愛說兩句髒話。
傅雲歌一個眼刀子橫過去,秦聲也開始委屈了。默默地瞧了我們一眼,說了句「我醉了」仍舊喝著他的小酒。隨即「光當」一聲,酒瓶落地,秦聲醉倒不起。
這時秦聲真的醉了。不是在夢中。剛剛夢到的場景太過可怕,叫我到現在,背脊骨仍舊在發涼。我硬要傅雲歌安撫我,一下一下地輕拍著我的背,才能放心。想了想,看著自己的小手臂,硬著心,磨牙霍霍,狠狠地咬了自己一口,疼得我眼眶裡直泛小淚花。終於確定,現在不是在做夢了。
傅雲歌看到我和秦聲一個睡死過去一個咬自己手臂眼泛小淚花,終久無可奈何,將秦聲扶著,帶著我給他開了房扔在酒店的床上,才又拉著我,讓我半倚著他一起出去。過了一會兒傅雲歌覺得這樣走的效率太慢了,所以他又將我打橫抱起,直接去地下車庫。
到地下車庫後我才後知後覺地埋怨自己,為什麼要做那樣一個夢,為什麼做了那樣的夢之後還讓那個夢變成了現實。
當然,還有沒變成現實的。傅雲歌不像是我夢中的那樣為護著我而受傷。來人隻有幾個,所以他三兩下就解決了。而且他並沒有刻意護著我,因為他所學的東西,都是帶著我一起學過的。比如說,我彈古琴,是因為傅雲歌當初在學順便教了我。而我會武,則是因為傅雲歌曾經被綁架過一次,他學完之後順便也教了教我。
傅雲歌說,人生中難免有意外。有能力自保總比傻等著別人來救的好。
後來小糰子在知道他家的母上大人我會武的時候問傅雲歌:「為什麼要讓麻麻學功夫?會打人的麻麻一點也不好!會打人的麻麻一點都不可愛。」
傅雲歌一邊兒看報紙一邊兒漫不經心:「不好就對了,不可愛就更對了。」
我表示很憤怒。傅雲歌那時候已經修煉得很是爐火純青了,麵上從來都是不改色的,總是鎮定得叫我和小糰子崩潰。後來,當我們都白髮蒼蒼,回憶起往事的時候,他才看著我笑道:「總是讓你學會自保,不是因為我不能或者不會保護你,隻是我怕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