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
我聽聞此事隻覺得諷刺。既然愛一個人,又何必弄一個什麼特別助「理」在妻子懷孕期間傷她的心?
但秦望的心思,我顯然是不能理解的。
秦望說起那一段過往時,差點就老淚縱橫。他說起他對我媽的深情之時,我都忍不住想笑了。
我甚至在想,如果我告訴他真相,他會怎麼樣?
當秦望看著我,正要和我父女相認的時候,我對著他笑了。我說:「秦伯伯,事情並不是這樣的。我不是你女兒。」
秦望看著我,下巴上的鬍鬚一動一動的:「我知道你一時之間難以接受,但我確實……」
我的聲音斬釘截鐵:「你確實不是我的父親。」
我說:「雖然真相有些殘酷,但我還是想告訴您。」
我說:「當年我媽離開你的時候,懷孕才一個多月,因為不到三個月,因為前三個月是最容易流產的時候,所以您和您的特別助理發生了關係,並且被我媽撞破,我說的應該沒錯吧?」說到這裡,我忍不住興奮地挑了挑眉。
秦望看著我,艱難地點了點頭,他身旁的女人皺著眉頭臉色很不好,但礙於秦望,她並不敢出聲。
我繼續說:「您應該也知道,我媽是一個敢愛敢恨的人,你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她勢必會斬斷和你的一切聯繫。所以在遇到我父親的時候,她就去打了胎。」
秦望眼中有著隱隱的淚:「不可能,她在懷孕的時候是那麼高興,怎麼可能……」
我微微笑:「為什麼不可能?在您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之後,一切不可能都變成了可能。後來因為我爸對媽無微不至的照顧,我媽很是感動,兩個人很快就有了感情,然後就有了我。之所以照時間推測,你覺得我可能是你女兒,是因為我是早產兒。我想你們在查我的出生日期之後,已經認定了事實,所以並不知道,我是並非足月生下。」
所以事實也就變成了非事實。我想還有一個原因,讓秦望離真相一步之遙的原因。他大概覺得我媽愛他,所以不管他做了什麼,即便我媽離開,也會留下他的孩子。
這顯然是個自以為是的想法。
以前我並不知道我媽曾經是秦望的妻子,所以不知道我和秦聲秦笑親近隻是因為天性使然。即便現在知道了,我也覺得不該有什麼變化,這日子,原先怎麼過的現在還該怎麼過。
我想了想,顧清巖一直做一些讓我很反感的事情推開我,不想讓我見到的人就是眼前這個。他知道我對我爸我媽的感情,所以怕我知道真相後會受不了。
而傅雲歌和秦聲卻覺得,早晚都要麵對,不如告訴我,讓我自己決定。
這個事實對秦望或許有些太過殘忍,但我必須說出來。
我已經不想呆在這裡。在秦望仍舊處於震驚之中時,我和傅雲歌離開了。
傅雲歌並沒有去公司,而是陪著我回家。這樣一件事情過去,即便我並沒有什麼情緒,到底心裡覺得不舒服,做什麼都不得勁兒。然後傅雲歌將一遝資料給我。
我看著上麵關於我生平的記錄,看著當年我母親的慘死,即便慢熱如我,心中也充滿了憤怒。但是父親說過,很多時候,憤怒並不能解決問題。我們需要的,是平靜,是能力,是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氣度。
所以我忍住了。我的母親並非難產而死,而是在懷著父親的第二個孩子的時候,被逼死的。當年顧清巖的的二叔途經我爸媽所住的縣城時,意外看到我媽。因為我媽生得極漂亮,他竟然喪盡天良,不顧我媽有孕便叫人將我媽擄去欲強行汙穢之事。我媽為不叫他得逞而自絕。
我爸知道後,兇手早已離開。他報案之後,警方也未曾查出,因為現場基本沒有任何能夠證明兇手是誰的線索和證據,隻能推測元兇來自B市。所以在收葬我媽之後,我爸帶著我來到了B市。
顧清巖的二叔雖然是兇手,但是並沒有證據證明他是致使我媽自殺的人,且事情過去多年,根據無罪推定原則,他是無罪的。
恰巧此時顧清巖的媽媽發現顧清巖的二叔洗黑錢,找到我的爸,兩人以結婚的形勢結盟,查找顧清巖二叔的犯罪證據,交由警方處理。
隻是三年前,兩個人突然雙雙遇害。隻有顧清巖的母親留給我的一把密鑰。她說這個留給我,叫我關鍵的時候幫助顧清巖。想來她這個話,明顯是知道了顧家內宅有內鬼,所以為了我的安全問題,故意這個說的。
而我多次被追殺,想必就是那位顧二老爺的傑作。他還是不放心。而這時,秦望也得知了我媽被害的真相,於是著手對付顧家的企業,他要讓顧家所有人一無所有。
這時候顧清巖壓力重大,不僅麵對內憂,還有外患,還要想辦法瞞著我保護我,所以才有過往種種。
我瞬間覺得自己有些不大懂事。感覺好像自己做了許多事情,沒有一件到點上。於是我開始打電話給秦聲:「你告訴秦伯父一聲,希望他不要再對付顧氏企業。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自然會報的。」
我掛斷電話,心中是一片寧靜的。就像是一潭死水,起不了半點波瀾。我不知道我接下來該做什麼,我知道我接下來一定會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