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從窗簾縫隙中照射進來，淩未不適地揉了揉眼，腦筋漸漸清明起來。果然是年紀越大睡眠越少嗎？昨晚被折騰的差點就昏了過去，今一早，生物鍾依舊準時將他喚醒。
賀朝陽還在睡，胳膊露在被子外麵，霸道地摟著他。
淩未動了動身體，賀朝陽的眉頭緊跟著皺了起來，怕吵醒他，淩未把自己的枕頭塞進了他的懷裏，似乎是聞到了熟悉的味道，賀朝陽在枕頭上蹭了蹭，揚著嘴角繼續熟睡。
淩未籲了口氣，扶著腰進浴室盥洗。
上個星期，賀朝陽剛剛去掉了前麵的代字，成為了山省的一省之長。賀省長就職後的第一個動作就是促使人大通過了對淩未的任命，硬生生把省教育廳廳長給挪到了省政府秘書長的位置上。
雖然級別一樣，在政府這邊也更容易出頭，可是對淩未來，在政府大院當總管和在教育廳裏當老大哪個更舒服？想也知道是後者吧？
賀朝陽已經貴為一省之長，淩未作為賢內助更沒有爭雄的心思，他已經開始計劃退休後的悠閑生活了，可是計劃還沒開始實施，就被愛人一紙調令給攪進了鬥爭的漩渦，淩秘書長的臉色已經陰沉了幾，把賀省長嚇得心肝直顫。
“未未啊，我進了省政府手底下沒人不行啊！”
“鄭永外放了，宋誌河也跟我不是一條心。”
“你忍心看你男人被那群豺狼圍攻嗎？”賀省長委屈道：“政府大院的女人們也不是善茬，姑娘火辣辣的眼神像在剝我衣服！”
淩廳長，啊不，淩秘書長的額角抽了抽，一巴掌拍在賀省長的背上，“誰讓你招蜂引蝶的？”
“我哪有？”賀省長胸脯拍得山響，“像我這麼潔身自好的幹部去哪裏找？”
“你的姑娘……”
“是她們看我。”
“你不看她們，怎麼知道她們看你？”
賀省長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隻能眼巴巴的看著淩秘書長因為身體不適的原因把上任時間往後拖了一個星期。
“未未，早。”賀朝陽人模狗樣的下來了。
淩未從砂鍋裏盛了一碗粥，道：“快來吃飯吧。”
“好香啊！”賀朝陽深吸一口氣，誇讚地看著淩未道，“未未你的手藝又長進了！”
淩未現在早上醒得早，起來之後沒事幹，就愛上了進廚房，雖然一開始做的飯不怎麼樣，但是賀朝陽每次都捧場吃的一幹二淨後，淩未的手藝也愈發精進起來。
“未未，今就該上任了吧？”賀朝陽摸摸鼓鼓的肚子，眼巴巴地看著淩未道：“機關裏事情多，可不能再拖了。”
看看賀朝陽被自己喂的粗了一圈的腰圍，淩未滿意的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
“那一會兒你跟我的車走吧？”反正兩個人比鄰而居，在山官場也不是秘密。
“不合規矩。”
“未未，咱倆的關係誰不知道？”賀朝陽撇了撇嘴，不滿道：“你情願讓組織部那些老頭子送，也不跟我走？”
“咱倆什麼關係？”淩未挑眉。
“在外，上下級。”
淩未點了點頭。
“在內，你是我上級。”
淩未扶額，“這一句就不用了。”
“未未，你還是趕快走馬上任吧，要不然我這邊也不好交代。”升任省長之後，再在外麵住就不合適了，雖然沒人規定省長必須住常委院，但是賀朝陽也不想破了這個例。而要搬走，首先得能把淩未帶走，調動淩未一方麵是出於工作上的考慮，另一方麵卻也是現實需要，隻有淩未當了秘書長，他們才能繼續在一個大院裏生活。
賀朝陽的苦心淩未都明白，雖然不願意再攪進鬥爭的漩渦，可是賀朝陽是他的愛人，沒道理他在後麵享福卻留賀朝陽一個人在前方衝鋒陷陣。多年來，都是賀朝陽在暗地裏輔佐他，現在，情況變了，淩未反而成為了輔助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