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3 / 3)

大胡子搬到小院兒住了,和阿狄一樣交房租,雖然他每夜都會不知道什麼時候摸到我屋子裏坐一會兒,但基本和油燈一個功能,不是影響我睡眠就是獨自燃燒。

░思░兔░在░線░閱░讀░

倆孩子穿的像圓球。當初買來的白皮子做成小圍巾和帽子沿兒果然好看,格外像富家千金和小少。雪後初霽,店裏人依舊不多,恬妞出去準備年貨,我帶著倆孩子在店後麵堆雪人。葡萄拿著喜樂給做的小木鏟在雪堆上拍拍打打,桂圓兒看得手癢,在我好不容易揉起來的雪人腦袋上拍了一巴掌,於是前功盡棄。小崽子還不知道錯在哪兒,愣了一下就跟著葡萄哈哈大笑。尼娜和康康在一邊堆雪房子,葡萄冷不丁就去房子上鏟一鏟子雪端回來,補在雪人身上。總之,一派和諧。

“娘。”桂圓兒圍著雪人轉,指著雪人醜巴巴的臉抬頭對我說,“姐姐。”

我嘴角一抽,難不成兒子突然開竅,知道了什麼叫幽默?誰知在那邊搗康康雪房子的葡萄甩著小短腿跑過來,朝著雪人臉上“吧唧”一鏟子,雪人腦袋四裂,葡萄“嘎嘎”大笑,一麵又蹦著叫,“弟弟沒腦袋啦!”

桂圓兒衝過去一屁股坐在康康剛又重新堆起來的房子上,接著撅著嘴爬起來,又顫悠悠的在上麵踩了兩腳。葡萄拎著木鏟子過去就往桂圓兒臉上招呼,眼看戰爭要起,我將手裏團好的雪球砸過去,葡萄腿一軟,撲倒在雪窩裏,康康動作麻利地過去托住了她的臉。

葡萄嘴巴厲害,手還快。桂圓兒不太能玩的起來,但差不多每次都是被葡萄的暴力打壓到我懷裏。丫頭那性子也不知道跟著誰學的。

桂圓兒機靈地竄過來抱住我的腿,我又團了一團雪拋到剛翻過身的葡萄肚子上,在她炸毛之前問,“幹嘛打弟弟?”

“我沒打!”妮子嘴硬。

“娘都看見了。”

葡萄用木鏟子朝自己扇了兩下,眼睛轉了半天說,“弟弟熱,給扇風。”

我抓抓額頭愁眉不展,葡萄基本可以改姓常,名有理。

前兩天想讓喜樂帶著出門買兔子,到集市不遠,在我麵前一再保證會自己跑著過去跑著回來,結果等他們回來的時候葡萄臉上一點汗都沒有,喜樂活脫脫被累成了蒸房裏的毛驢。

喜樂說,葡萄一出門跑出去一半就讓抱了,理由很充分。葡萄說了,叔叔,小孩紙會丟。一丟就找不到娘。喜樂不理,葡萄抱著他的腿又說,叔叔,抱抱就不丟了。喜樂心一軟,就馱著四十斤的胖墩兒走了一個來回。

我愁腸百結,不知道什麼時候大胡子就站到了身邊,一隻手拎起桂圓兒放在肩上,扭頭對我說,“兒子太嬌氣。”

桂圓兒害怕,小手抓了半天,終於抓住大胡子的耳朵,攥緊了就不動了,坐在那裏怯怯的看我。

我想說,兒啊,手上要用勁兒啊,最好掐著擰一圈兒。但看著大胡子努力溫柔的表情,沒敢說。一扭頭,竟然見走廊下還站著阿狄和烏蘭。

“喜樂。”我喊還在哈哧哈哧滾雪球的喜樂,指指走廊上的人說,“怎麼不知道收表演費?讓人白看了。”

喜樂愣了一下,笑嗬嗬的跑過去,對阿狄說,“爺,有錢捧個錢場,沒錢捧個人場。”

阿狄說,“爺沒錢,捧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