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叫她平身。又與尚福說了幾句,等尚福退下去後,望著梅錦道:「你路上可辛苦?」
他的嗓音聽起來有些沙啞,想必後來再經醫治,雖漸漸得以復原,但聲帶終究還是受了些影響。
梅錦便微笑道:「多謝殿下關心,不辛苦。一路尚公公照顧的很是周到。」
朱璿點了點頭,又道:「方纔尚福說你入京還沒來得及回家便進了宮。你若想念父母家人,我可先送你回去。」
梅錦道:「多謝殿下好意。隻是家中父母長輩與民婦一向疏離,親情淡漠。兩年前民婦出嫁後,便無意再與他們往來。殿下若不怪罪民婦不孝,民婦見不見他們,並不在意。」
朱璿似乎也並不在意她回不回梅家,聽她這麼說,舒了口氣,看她一眼,遲疑了下,道:「你在我麵前,若無外人,隨意些便是,不必自稱民婦,稱我也可。聽你口口聲聲民婦,我……有些不習慣。」
梅錦見他望著自己,目光清明,神色誠懇,便微笑道:「那就多謝殿下了。」
朱璿彷彿鬆了口氣,想了下,道:「我知道你路上一定累了,我叫人先帶你下去歇息,你住下來,別的明天再說吧。」
一路這麼進京,梅錦確實感覺疲累,聽他這麼說,便道了謝。
朱璿點了點頭,命身邊的太監領她下去。
梅錦當晚落腳在了東宮,睡了一晚,次日早早起身,原本以為朱璿會派自己去給皇帝看病,不想一直沒有動靜,到了傍晚,忍不住向邊上的太監打聽。太監說皇太孫殿下今早五更就起身了,先去王太後的德懿宮,後到臨時用作覲見朝臣的神華殿理政,王太後垂簾,這會兒還沒回東宮。通常還要再過一兩個時辰,才能回來。
梅錦又問:「殿下每日都如此早出晚歸?」
太監點頭道:「日日如此。有時若有急事,睡著了半夜也要起來去見大臣們。」
梅錦沉吟了下,不再發問。
當晚無事,次日也是如此。太監說皇太孫殿下依然五更起,晚間戌時才從王太後那裡歸。回來便就寢。
朱璿好似忘記了梅錦這個人。
梅錦心裡漸漸疑惑了起來。
她原本一直以為,朱璿召她入京,一是為免她被裴家牽連,二,照尚福太監的意⑨
梅錦見他這副樣子,便猜到當時應是不順。問了幾句,果然如自己所料,便道:「殿下,您既然叫我來給您看病,那就把我當郎中,不必有任何顧慮。您平日厭惡女子靠近您嗎?」
朱璿搖頭。
「那就好。您方才也說,當日您母妃還在門外安排了人等著去回話,我料你應是壓力過大所致的,你完全不必將那時顧慮帶到這裡。隻要殿下你在心裡決定開始接受女子了,盡量多想些女子動人美好的一麵,慢慢就能消除壓力。相信我,人的取向並非一成不變的。甚至,等哪天你遇到了一個能打動你心的女子,說不定你就愛上她,恨不得能和她廝守終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