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輕,你別這樣……”
“蕭兒,你想不想知道?”謝輕的聲音低低柔柔,帶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讓蕭七覺得自己好像浮到了雲端。可是,蕭七還是強忍住了他的蠱惑,扯出一抹笑容:“我不想知道。”
謝輕一怔,顏色頓時黯淡了不少:“你不想知道?”
蕭七避開避開謝輕的目光,搖搖頭:“謝公子,你的婚事。我不想知道。而且,那個新娘早就逃了,不是麼?這隻能說明,你們有緣無分。”
謝輕怔了半晌,低低地笑了起來:“對,你說的對。也許……我們的確是有緣無分。你不想知道,我便不說了罷。也好,這個秘密就永遠讓我留在心裏吧……”
看著謝輕一向從容溫潤的臉龐竟然在強顏歡笑,蕭七的心被攥得難受,她猛地站了起來,想要逃離這個沉沉的地方,卻再次被謝輕抓住了衣襟。
“蕭兒,別走。再陪我坐一會兒。”
可蕭七還是大步離開了。她怕自己再留在這裏會泥足深陷。
她已經二十三歲。二十三歲的女子已經不年輕。不是每一個人都是萬如煙,在二十七歲的時候,還有一個紀楚瑜陪在身邊。可是二十三歲的蕭七,對於感情,卻還是下意識地選擇了逃避。
“我去看看荊荊,她去找人給她送家書了,也該回來了。”
謝輕看著她掙脫了自己的手大步離去的背影,看著自己握不住任何東西的手掌,嘴角慢慢浮現出一抹苦笑。
而蕭七替他關上屋子的大門時,再也支撐不住地靠在了屋外的牆上。
謝輕說,五年前……是他親自拜的堂。謝輕說,他看見過那個新娘的模樣。
可是,她蕭七不是新娘,她隻是……冒名頂替。更是出於某種好奇心理。她從來沒想過把那一場玩笑一般的婚禮當過真。如今……卻出現了那個新郎,曾經和他拜過堂的新郎,而這個新郎,偏偏……她還心動了。
蕭七覺得,這一定是老天對自己開的玩笑。而這個玩笑非但不好笑,還攪亂了她的心湖。
她想,在這樣的關頭,她更加不能亂。她要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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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謝輕熬過了宿疾發作,四人便再次上路。他們這一回買了一輛更豪華的馬車,不禁馬車內的設施比之前的那一輛分毫不差,甚至有趕超之勢,連外觀都是很豪華的。木料是上好的紫檀木,雕花是能工巧匠精工細琢的產物,掛在窗邊的簾子是最柔軟的絲綢,就連馬也是難得的純種紅馬,不知情的人見了,還以為是什麼王公貴族出遊。
羅荊荊歎道:“謝公子,你這樣招搖,就不怕賊惦記?”
謝輕心情似乎不錯,竟然開起了玩笑:“若是真的有賊惦記了,隻怕遭殃的也是他們。”
羅荊荊樂了:“哈哈,這話我愛聽!有我這個魔女在此,所有的邪魔外道見了統統給本小姐繞道走!”
幾人笑著都紛紛上了車,在此踏上了前往洞庭湖的道路。
前方等著他們的,又是怎樣的風雲?
三天之後,他們遇到了第二撥殺手。這一撥殺手,比之前的人數還要多。遠遠地就能感覺到淩厲的殺氣。
可是這一回很奇怪。兩邊的人都已經劍拔弩張,隨時準備拚命的時候,東邊的天空忽然竄起一道藍色的煙火。
蕭七以為那是動手的信號,羅荊荊也是那樣認為的。她們已經做好浴血廝殺的準備。
可是沒想到那些殺手見了信號,竟然開始紛紛撤退。訓練有素的殺手竟是一眨眼之間撤得幹淨。清風徐徐吹過,寂靜的道路,靜謐的山林,好像剛才什麼人都不曾出現過,什麼事都不曾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