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阿凡達表姐好久都沒來‘秘色’玩啦!我特意為你量身定製了款新口味雞尾酒叫‘永恆的初戀’,什麼時候有時間過來嘗嘗?」
「嗬嗬,死亡的初戀最永恆……沒事沒事,我沒說什麼。隻是想問問你夏亦揚什麼時候會去‘秘色’?」
「啊,這事兒你還問我啊?你不是應該比我更瞭解嗎?」
「是這樣,我想趁他不在家的時候送禮物給他個驚喜,當然不能問他,所以想問問你。」
「挺浪漫啊!他……他明天晚上說是要過來。」
「好,你千萬幫我保守秘密,不能讓他看出破綻,知道嗎?」
「好嘞,祝你成功。Bye!」
「等下,等下,我,我想問問最近夏亦揚和平時有沒有什麼不一樣。因為我這禮物準備好久了,他那麼聰明,我擔心早就被他插穿了,所以……」
「好像和平時沒有什麼差別。我再想想啊,哦,他最近話有點少,煙抽得挺凶的,說是工作壓力有點大。阿凡達表姐,看來你這驚喜時機安排得很好呦!」
「……」
我從來不知道夏亦揚抽煙,大概新工作的壓力真的有點大吧。我貓在夏亦揚家樓下花壇後麵防人防狗防保安的三十分鐘壓力也很大,確定他家沒有亮過燈,也沒有夏亦揚本人或者貌似夏亦揚本人的人出入,我才敢放大膽子走近他家。
站在門口,我看著手裡的鑰匙又躊躇了。這把小小的鑰匙是我和夏亦揚唯一的聯繫,還給他之後關上這道門將意味著他生活世界的門也被我永久關閉,從此以後我們便是再無任何瓜葛的陌生人,最了不起的結果不過是能擦肩而過,那還需要前世五百次的回眸種下因,好淒涼……
不想了不想了,我告誡自己不能再文藝下去,一定要武力果斷起來。揮去雜念,打開門打開燈,他的家還和以前一樣簡單乏味整潔。我曾經常出入的地方,找不到一點屬於我的痕跡,這樣也好,能瀟灑而去。
將鑰匙放在餐桌上我又拿了起來。不能放在他一眼能看得到的地方,應該藏在一個他不輕易翻動的角落。那樣的話,當他哪天無意中看到這把鑰匙時,也許已經早就忘了我這個人,我們的事。
想著我走進他的臥室來到他的書桌前,看了又看我打開最下層的抽屜。抽屜裡很空什麼也沒有,確切地說除了一份信和一個牛皮紙袋什麼也沒有。好奇心驅使我拿起那封信,卻在看到信封上的字跡後,困惑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信封左上方是一個加拿大的英文位址,右下方是我們家的英文地址,而中間的收件人是我名字的全拚。
大腦一下死機,我條件反射地打開信封抽出信紙展開,抬頭的幾個字又令我渾身血液凝固,呼吸困難。
「我最親愛的陳陳:」
我的生命裡隻有一個人會這麼叫我,那還是很久很久以前。
「這封信我在心裡寫了十幾年,一直沒有勇氣動筆。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有了勇氣卻再也沒有能力親手寄給你。
這麼多年來我最喜歡的事就是等到好天氣,坐在窗邊的曬著太陽,一點一點回憶你小時候的樣
子。
記得當年懷你很辛苦,沒有食欲每天吐,一直吐到七八個月。別人跟我開玩笑,說我懷的是個公主,精貴得很。你出生在7月陽光最好的中午,我抱著你看著你被太陽曬得粉嘟嘟又透明的小臉心想,可不我就是生了個小公主嘛!
八個月大你坐在床上喊了第一聲媽媽,我當時正洗著你頭天晚上尿濕的一大堆尿布。聽你叫我媽媽我都愣了,跑過去把你抱起來使勁兒的親,你爸爸還笑我一手的尿騷味全蹭在你身上了。
不到一歲你會走路像個跟屁蟲一樣整天粘著我。兩歲了你會給我唱歌,要我跟你玩躲貓貓。三歲你每天睡覺都要我給講故事,你最愛聽《三隻小豬》。四歲你已經養成習慣送你到幼稚園門口,媽媽一定要親你一下,你才肯進去。
五歲,我做了最對不起你的事情。我說我當時非常捨不得你,你一定不會相信媽媽。是啊,你哭著嚷著讓我給你買小花雨傘,給你買棒棒糖,我卻一分也拿不出來。我真想過要是媽媽沒有生下你,我們的日子就不會過那麼艱苦。
後來我又想你長大了怎麼辦,媽媽會給不起你更多的東西又怎麼辦,我害怕了。當有人對我說帶我離開這種沒有希望的生活,我因為害怕跟他走了。可是報應啊,我沒有得到從他那裡得到真正有希望的生活,我才意識到我的希望是你,我的女兒。但是我已經再沒有臉回去見你了。
可能說出來你更不會信,我在這個遙遠的國家竟然遇到家鄉人,而且她的親戚住在咱們家附近。於是我請她親戚務必瞭解一些你的狀況,或是拍些你的照片寄給我。我這些年唯一的房租收入全了給她,總算能經常得到些你的消息,我很滿足。
最近兩年我的視力越來越差,已經不太看得清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