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不說話,自演郎當他默認了,“我帶她去隔壁房間,你們喝酒,我一會兒就回來。”一使力他硬扯住了樓起的手,她痛得哀叫了一聲。

“我叫你放手,你聾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收起笑容,諸葛少淩厲的目光橫對著他的酒肉朋友。白演郎自認肚子裏有點墨汁,平時根本不把諸葛少放在眼中,要不是跟在他後麵有吃有喝有玩,他都懶得搭理他。現在他一向看不起的人居然對他發火,這等氣他哪裏忍得下來。把心一橫,他狠勁上來了:“今天我要定這賤人了,你想怎樣?”

二話不說,諸葛少抬起腳,一腳將他端在了地上。“不怎樣,就這樣。”打橫抱起樓起,他穩穩地向外走去。

朱頭散和胡厲經看著他的背影,再看看倒在地上痛得坐不起來的白演郎異口同聲地說道:“諸葛少真的轉性了!”

正文 第三章

“歸去來兮!田園將蕪胡不歸?既自以心為形役,奚惆悵而獨悲?悟已往之不諫,知來者之可追;實迷途其未遠,覺今是而昨非……”

夜色深沉的街道上,一位女子踩著八字步高聲背誦著陶淵明的《歸去來兮辭》,她的身後跟著一名高大的男子。這兩位不用說,就是我們的女夫子和她的老學生。大概是覺得實在有些丟臉,諸葛少始終跟樓起保持一定的距離,遠距離地看到熟人,他還不時地拿袖子遮住半邊臉,以免跟著她丟人。

他心裏也覺得納悶:這喝醉酒的人他見多了,姑娘家喝醉的也不是沒有。他還是頭一次看到有人喝醉了,開始背誦古文。酒勁剛上來的時候她大概覺得有點暈,等她真的完全醉了便在那兒三八兮兮地背起一篇又一篇的古文,看她背得好像還挺順,是不是讀過書有學問的人都這樣?

沒有人回答他的疑問,樓起繼續《歸去來兮辭》。

“乃瞻衡宇,栽欣載奔。童仆歡迎,稚子候門。三徑就荒,鬆菊尤存。攜幼人室,有酒盈棋。引壺賴以自酌,吵庭柯以治顏……雲無心以出燦,鳥倦飛而知還……諸葛少,鳥都飛回去了,你趕快帶夫子我……回家!”

緊趕幾步,他一把抱住她,順勢阻止她出聲,“好!我們回家,麻煩你別嚷了。這麼大聲地叫我名字,要是讓人知道你是我的‘夫子’,明天我還怎麼出門見人啊?”

“我樓起是你夫子,這是多大的榮耀你知不知道?”打了一個酒嗝,她繼續嚷嚷,“在長安,有多少富貴官宦人家想請我做他們女兒的西席,我都……我都不去,我跑來杭州給你這個腦袋空空的‘豬少爺’,不學無術的浪蕩子做夫子,我多吃虧啊!你居然還覺得丟臉,你太沒良心了。”

“你就吹牛吧你!”諸葛少壓根不信,“你當你是誰啊?難不成你是當今公主的夫子啊,那麼多人找你做西席,誰信啊?”

樓起還跟他較起真來,“我就是公主的夫子,怎麼樣?怎麼樣?”

跟一個醉鬼講道理實在不是明智之舉,諸葛少決定先把她運送回去再說。否則像她這樣嚷下去,用不著到明天,今天晚上全杭州城的人就知道二十五歲的諸葛少有個十七歲的女夫子了。

環視周遭,確定沒有人注意他,諸葛少手一緊將她抱在懷中,輕聲吩咐道:“你抱住我,別鬆手。”

“為……為什麼?”樓起醉眼迷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