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你說什麼呢?”吵歸吵,叫歸叫,白演郎在氣勢上可就降了下去,沒辦法,誰讓他聽不懂樓起在說些什麼呢!罵人不帶一個髒字,厲害啊厲害。
諸葛少也看出白演郎在樓起麵前失了氣魄,平時這小子總是笑話他“豬少爺”沒學問,沒想到今天碰上真正的高手,他自己也失了底氣。樓起真是為他掙住了麵子。好吧!看在朋友一場的麵子上,他就拉白演郎一把。
“白兄不必跟女子一般見識,你為我作的詩我把它核起來掛在牆上,我爹連說了三個‘好’呢!”
白演郎找到台階趕緊走了下來,“家父真的是這麼說的?”
“管別人的爹叫‘家父’,你真是有學問呢!”樓起不客氣地駁了回去,她還預備了更苦的茶等著“白眼狼”喝呢!“諸葛少,如果你說的掛起來的那幅詩就是你剛剛念的那首打油詩,那麼我很遺憾地告訴你:我發現那首詩總共二十個字,他寫錯了七個,掛在客廳裏實在是有礙觀瞻,我跟老爺說了,他已經讓管家摘下來燒掉了。”
“你……你……
白演郎氣得臉都白了,樓起才不管他呢!她最討厭那種裝作很有學問的蠢蛋,要麼就像諸葛少一樣不懂就說自己不懂,不會就誠懇地承認自己不會,裝什麼才子,她倒覺得他做菜子更適合一點。
說了這麼久,她的口有點渴,順手拿起諸葛少放在一邊的酒杯,她一口飲盡。將看了一大半的《隋書》放進袖子裏,她起身拉諸葛少,“這裏沒什麼意思,該看的我都看過了,咱們走吧!”
“侮辱了我,你還想走?”白演郎眼露凶光,他一把扯過樓起的袖子,就往房裏拽,“你不就是一個妓女嘛!居然對我指手劃腳,我非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厲害不可。”
“你放開我!放開我!”樓起一邊甩開他的手,一邊找支撐點,這房間怎麼在轉啊?諸葛少!諸葛少,他在哪?
諸葛少正坐那兒看戲呢!她這個女夫子平時不給他麵子,現在讓她吃點苦頭也好學學乖。說不定用不著三個月,明天她就卷包袱離開諸葛府嘍!
見諸葛少放任不管,白演郎更肆無忌憚了。拉著樓起的胳膊就往外拽,“我非讓你這個賤人學學怎樣尊重男人不可。”
“不要,你放手!”好昏,頭好昏,諸葛少他在哪兒呢?
朱頭散和胡厲經一看形勢不對,立馬勸起來:“白兄,你怎麼跟姑娘家認真起來。你大人有大量,就算了吧!”
戲也看得差不多了,放下手中的酒杯,諸葛少悠閑地站了起來,“白兄,看在我的麵子上,你就別跟她計較了。我代她向你陪不是,還不行嗎?”
白演郎這次是色膽包天,他非得掙回這分薄麵不可。“諸葛兄,是兄弟的,你就不要阻攔我。今天我一定要給這個小娘子一點教訓,我要她曉得女人到底該如何尊重男人。”
雖然頭昏腦脹,但樓起似乎感覺到了危險所在。她轉過身,手在空中亂舞,如願以償地抓到了諸葛少的衣襟。“諸葛少……諸葛少,我要回家,帶我回家。”
她的眼半閉著,臉上泛著淡淡的紅暈,看在諸葛少的眼中不覺就興起了一絲漣漪。抓過她的一隻胳膊,他狂掃了白演郎一眼,“給我放手。”
白演郎還不知進退,“上次我們倆同時看中水仙姑娘,你非常爽快地讓給了我。今天就為了這麼一個醜女人,你想跟兄弟翻臉嗎?”
諸葛少根本懶得聽他說些什麼,他垂著頭凝望著懷中的女夫子,細心地發覺樓起的身上發出舒緩的酒氣,她喝酒了?難怪有點不對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