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直是樓起最好奇的地方,“現在你不是找到你師兄江海天了嘛!他就是涼夏和賦秋的爹,既然你都知道了,為什麼不去見他,不把你師父的話帶給他?”
玩著桌上的毛筆,諸葛少冷靜地問她:“你還記得涼夏和賦秋是怎麼形容他們的爹嗎?”
“當然記得。”涼夏所形容的江海天實在是太有意思了,樓起想忘都很難,“涼夏說她爹成天嘮嘮叨叨,就跟老母雞一樣。他們姐弟倆有沒有吃好,有沒有穿暖,她娘有沒有休息好,有沒有進補都是他嘮叨的內容。而且,隻要涼夏的娘瞪瞪眼,他就立馬嚇得直哆嗦,雙手捏著耳垂,嘴裏隻會說一句話:‘不準打臉。’還說他夫人擰他的耳朵,他連躲都不會。”
“你知道師父口中的江海天是什麼樣的嗎?”諸葛少一字一字說給她聽,“師父說大師兄冷漠無情,寡言少語,他甚至不會笑,像一塊千年寒冰追求著武功的至高境界。他二十三歲上打敗數十名武林高手、前輩成為武林盟主,兩年的時間樹立了在江湖上的至尊地位,隨後獨自出動去驅除薩滿教的真女――也就是後來成為他夫人的那位女子。我不知道這過程中究竟發生了怎樣的故事,但師兄既然願意放下武林盟主的位置,被涼夏、賦秋還有他們的娘欺負得滿莊跑,可見他很喜歡現在的生活。”
他一本正經的麵孔有點陌生,那不是她所熟悉的浪蕩子。“你不想打破他現在的生活對嗎?你師父要你帶給他的話和他現在的樣子完全不符,是不是?”
歪著頭,他笑得有點壞,“阿起,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聰明?男人不喜歡太聰明的女人,小心你以後好不容易找個人嫁了出去,還會被休掉哦!”
浪蕩子還是浪蕩子,諸葛少爺終究是豬少爺,一切都沒變,她倒是更喜歡這樣的他。不能說是喜歡,準確的說是習慣……對!就是習慣。
“這麼說我猜對了?”
點點頭,在她麵前他不想隱瞞。“師父是江師兄的親爹,他要我帶給師兄的話隻有一句:“就是死,江海天也要坐在武林盟主的位置上死。”——師父他對名利一向看得很重,我識字不多,這點還能看出來。”
“我有點明白你的師兄以前為什麼會‘冷漠無情,寡言少語,甚至不會笑’,我也有點明白他為什麼會選擇以失蹤的方式告別你們口中的江湖。”
以前樓起曾經在書上看過對“江湖”的描述,她一直以為那是一個遙遠的地方。在那裏沒有朝廷的管轄,殺人也沒關係,誰把誰打倒,誰就是真理。人們不用勞作,沒有男女之別,大家可以坐在一起喝酒、吃肉,而且口袋裏永遠裝著滿滿的花不完的銀子。從莫邪山莊走了一圈回來,她更覺得其實江湖和朝廷很像,都是強者聚集的地方。誰有錢有權有勢,誰就是個中人物,誰就可以為所欲為。這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