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活靶子?而且若後續士兵落水,如此冰寒之水足以致命。
還好,如今樂山也已被我方控製,居高臨下,故晨光也一直不敢冒險來攻。
如此局麵,反倒成了軍事中所說的雙守之勢,誰先動誰就先放棄了自己了防禦優勢。
故晨光明知如此拖著無異於養虎為患,他也未敢妄動,可如今瀟瀟病重,母親出走,卻由不得晨昱再去推遲回朝之期。隻能——強攻!
邱幫主提議可尋一霧濃之日,趁夜渡河,到達彼岸隻需縱火燒營,晨光必亂。
可是,大渡河,泯江,青衣江三江天險橫亙眼前,若渡河稍遲,晨光守株待兔,以逸待勞,豈不是勝券在握?到時候,若兵敗回頭,江水寒冰刺骨,士兵必然傷亡慘重……
幾人爭來爭去,還是難以統一意見。
尤其青城淩雲兩派,出家人慈悲為懷,更是反對如此。況且,晨光兵力仍然遠勝於我方。
在我看來,此計也凶險異常,晨光身經百戰,大霧之日豈能不知防範?如若失敗,可是死無葬身之地。
看大家苦思無策,晨昱暫時采納了長風鏢局之策,讓大家先回帳,明日再議。
眾人走後,我也擔憂地說出自己的想法,晨昱笑道:“我當然知道,隻是未想出適宜之策,不好駁邱幫主,再說,此計若稍加改進,也未嚐不可。”
我忙追問道:“那如何改進呢?”
晨昱俯身指著地圖上三江交彙處,道:“要攻隻能渡江,晨光營帳集中在此,我們可以選取別處偷渡。不過,渡江一定要快,要出其不意才行。古人以鍋灶增減迷惑追兵,我們也可以炊煙營帳迷惑晨光,悄悄動兵,留下老弱病殘每日埋鍋造飯。”
聞言我忽而心生一計,笑道:“晨昱,此計還有更好的用法,如此——”
晨昱聞言不禁撫掌大笑道:“好,好!真乃妙計。”
依計而行(1)
午後,晨昱喚來沈三、清平大師等人前來商議。眾人見我在一旁有模有樣地跟著討論軍務,不禁不時拿奇怪的眼神看我幾眼。我不理他們,泰然自若地說出自己設計的圈套……
所謂三人齊心賽諸葛,我的靈光一現,拋磚引玉,大家也紛紛為我們的圈套出謀劃策。
幾人之中,邱幫主行走江湖見多識廣,但喜歡冒進,而悟心大師則慈悲為懷,卻穩重有餘,過於保守。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取長補短,很快便設計出一個完美的計策。
一切計議已定,晨昱一麵準備犒賞三軍,共度上元佳節,一麵暗地裏悄悄實施我們準備的計劃。
上元節當晚,晨昱命人搭起高台,燃起香燭,率沈三一眾人等,跪地叩首,與眾將士共同歃血為盟。
隨後,晨昱向天念起我們一同起草的剿亂檄文:“皇天明月在上,人神共鑒!自去歲末,邊關守備馬騰受人指使,謊報軍情,誘我等忠良之士誤入漢中險喪匈奴之手,太尉顏駿隨即率軍入宮,挾持天子。幸上天庇佑,天子萬福,顏駿被誅。今晨光攜其餘黨,在江北阻我等回朝月餘,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雖我軍勢單力薄,但天下歸心,今已有淩雲,青城,長風,萬泉等門派傾力相助,我軍擬於明日出征,為天下蒼生計,與逆賊決以死戰,求上天佑我軍早日誅滅亂黨,班師回朝!”
“誅滅亂黨,班師回朝!”
“誅滅亂黨,班師回朝!”
眾將士群情激昂,萬人齊呼,那豪氣幹雲的呼聲伴著滔滔江水傳至對岸,恐晨光的將士聽了也會略略心驚吧?
祭月誓師之後,晨昱命眾人開懷暢飲,尤其那些個江湖人士,更是一個個豪情萬丈,酒逢知己千杯少,連我也被邱幫主等人強勸著飲了幾盅……
第二天,一夜喧鬧已隨波遠去,江心處濤聲陣陣,岸上霧靄輕流,我揉了揉略略發脹的腦袋,披衣起身,隻見江邊營帳依然一個個如山包般聳立,但兵士已寥寥無幾,按照計劃,沈三已趁夜率眾將士沿江而上,伺機渡江。
軍營之中留守的不足百人,卻多是我早已相熟的武林前輩。
待霧靄散去,晨昱攜我登高遠望,隻見晨光那麵營帳分毫未動,好像他尚未派人沿江堵截。
抬首間,正撞上晨昱自信的笑容,我也驕傲地勾起嘴角,心中默道:“晨光,就算你狡猾如狐,此戰也必定讓你一步步鑽入我們設計好的圈套。”
依計而行(2)
山下營帳,留守眾人已依計行事。邱幫主喚了些士兵分頭生火做飯,零星的炊煙隨風而起,向晨光傳達著微妙的訊息——“正月十六,晨昱江邊大軍有動,早炊煙銳減……”
大概過了頓飯的功夫,悟心大師帶了些弟子匆匆趕來,一麵再多搭柴火,一麵將牛糞等物散在柴火之上,頓時漚起一股股濃煙衝天而去——“不知何故,晨昱江邊大營篝火驟增……”
上遊,已可見沈三在安排士兵搭浮橋,準備渡江………
而我和晨昱則站在江邊半山腰靜觀晨光的動靜。
隻見對方主帳之中匆匆進了十餘人,大概我們的動作變化已引起了晨光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