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跪的聲音。原來是薑海和柳姨娘一同跪下了。
薑海用衣袖擦了擦汗,看著老祖宗道:“娘,您別發火,兒子不知道您回來了,沒能迎接您,是兒子錯了。”
老祖宗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後,怒聲道:“你這個畜生,才短短幾個月不見,你竟然成了這慫樣,看你的麵色就知道你縱情聲色,一點也不知收斂,渾身上下隻有銅臭味,早晚敗光了祖宗的基業。”
薑海麵色發白,畏懼的看著那龍頭拐杖,又看看老祖宗,苦著臉道:“娘,兒子知錯了,您別生氣了。當心氣壞了身子。”
“哼。”老祖宗冷哼了一聲,而後又道:“我本以為,我不過離開短短時日,府中出不了什麼大亂子。可是你倒好,縱容的你身後那個女人翻了天,毒害傲芙,火燒浮藜院...這種種種種,讓你死上十次都不夠。”
薑海渾身一顫,柳姨娘更是驚的麵色發白。
這府中,她是不怕任何人的,唯獨怕的就是老祖宗還有她手中這根龍頭拐杖。
“娘,兒子真的知錯了,您消消氣吧。”
薑海麵色難看的緊,這段時日的好日子讓他幾乎有些找不著北了,老祖宗不在府內,他便成了真正的老爺,當家做主,揮霍無度,沒人敢說半句。
可這老祖宗不聲不響的回來了,而且一回來就是當頭棒喝,他怎麼不怕?
要知道,他爹可是前朝國師,在朝堂上呼風喚雨無所不能,先皇更是對薑家萬分倚重,隆重至極時還賜了老祖宗一把龍頭拐杖,上打昏君下打殲賊,隻要她老人家不高興,就是打死了都不為過。
他們薑家上下,沒少挨過這龍頭拐杖的苦頭,也都是知道其中利害的。
柳姨娘哆哆嗦嗦的跪在薑海背後,拉了拉他的衣袖,想讓他幫著求求情。
薑海看了看老祖宗,解釋道:“娘,這些事都是誤會,傲芙她不是好好的嗎?今日剛剛嫁給了太子,可風光了,可惜您沒見到,不過等她三朝回門,您見到了一定會高興的。”
“放屁。”老祖宗麵上溝壑一抖,威嚴盡出。
薑海當即不敢再說了,艱難的吞了口唾沫。
“你以為我不在府中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了嗎?別的不說,就單說剛才那個女人在傲芙花轎旁陰陽怪氣的說那幾句話,我就想打死她。”
老祖宗話說的狠,更是抬起了手中的龍頭拐杖。
柳姨娘嚇的腿軟,連忙道:“娘,妾身知錯了,妾身再也不敢了。自您出門之後,妾身是日夜盼夜也盼,就盼著您回來,如今您可算回來了,您快救救柔兒吧,傲芙是您的孫女兒,柔兒她也是啊。”
老祖宗一聽這話,將手中的拐杖放下,後背靠著軟椅,一言不發,顯然在思量什麼。
“是啊,娘,柔兒她還隻是個孩子,難免犯錯,您救救她吧。隻要您去跟皇上說一聲,皇上一定會給您這個麵子的。”薑海也跟著幫腔。
老祖宗冷冷掃了他們兩人一眼,口中道:“你們以為如今的薑家還是老太爺在的時候那般分光嗎?皇上是會賣我老太婆幾分薄麵,可是...你們可別忘了,柔兒她犯的是欺君之罪,這個麵子,老太婆我不敢去要,更要不起。”
柳姨娘急了,哭著道:“娘, 您發發慈悲吧...”
“住口。”老祖宗不耐煩了,怒喝了一聲,樹皮般的手重重拍了拍扶手,滿堂皆安靜了下來。
這時候,先前去取茶的丫鬟回來了,將一壺剛剛沏好芬芳四溢的大紅袍替老祖宗斟上了一杯道:“太夫人,您愛喝的大紅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