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尖銳的牙齒刺破皮膚的疼痛感是那樣清晰,千秋淩皺眉,但卻沒有推開。

能夠很清楚地聽見血液被對方吸走的聲音,那樣流動著,好像還能感受到對方在做這麼做時的心思,那樣溫柔的樣子。

她一定是傻掉了才會這麼想的。

一條拓麻什麼時候不溫柔了?

他並沒有吸食多少,抬起頭收起了獠牙,伸手扶了扶那細小的傷口處,風吹動那人的發絲,清微地觸到他的臉頰上,癢癢的,並不討厭。

他還是故意的。

故意在千秋淩麵前表現出那副樣子,其實他並不是沒有進食,隻是因為想到千秋淩和一條鳳的事情而沒什麼食欲罷了。

他隻不過……是……是……嫉妒了。

一時不高興才會那樣,她對他是那樣生冷,叫他‘一條大人’。

但是終究還是不忍心那樣懲罰她,怕她疼,怕她難受。

對這個自己唯一認定的,與其他人都不同的朋友,終究還是不同的對待。

“一條大人?”千秋淩感受到對方的手放在咬痕上,但是卻沒有任何溫度,連冰冷都已經感受不到了。

她想起一條拓麻昨天剛見麵態度奇怪的樣子,難道從昨天開始他就一直在隱忍著不進食?而且他昨天剛見了一翁。

難道是和一翁吵架了?

“你還是個孩子,有些事……不要硬撐。”千秋淩剛說完這句就後悔了。

如果一條拓麻因為這一句話對她起疑心該怎麼辦?

她難不成要以死以表忠心?

就算要表忠心也是對著一條鳳吧……那位才是她真正意義上的主人,雖然她是被逼的。

一條拓麻伸手抱住了千秋淩,感受到對方的身子一僵,小小的男孩露出了一個壞笑。

“淩……我喝了你的血。”

既然她已經不記得了,就讓他再來一遍,重新開始。

“……”千秋淩大腦又開始死機。

“這樣算,淩是我真正的仆人了。”

她是他的仆人,一直都是。

哪怕她不再記得了,他也會再次讓她以同樣的方式記得這一點。

“一條大人……您在說笑嗎?”千秋淩抽抽嘴角。

她是血族,怎麼可能被別的血族吸了血就變成了別的血族的仆人呢?

這點隻是一條鳳還是有告訴她的,別拿她真的當作傻瓜看啊?!

“淩不知道嗎?淩一開始其實是人類,隻是後來吸了我的血才變成的血族……現在我再吸了淩的血……”

淩,就一輩子都逃不開了。

吃午飯,這貨歎氣

等他們再回到玖蘭樞他們那邊的時候已經是正中午了,太陽正毒辣著。

千秋淩木然地撐著一把傘頂太陽。

“按照人類的時間來算,現在應該吃午飯了!”藍堂英興衝衝地打開他帶來的行李箱子,裏麵基本上全部都是零食。

“大家都餓了嗎?那就開飯吧。”玖蘭樞環顧了四周一圈,見大家都沒有反對,再看了看優姬,她正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望著他。玖蘭樞輕笑一聲,打開自己的行李,從中拿出一盒糕點盒。

千秋淩撇撇嘴,很自覺地站在一邊不去打擾他們。

作為屬下沒有資格和貴族們同進食,她是明白這一點的。

隻不過現在讓她感覺生分的不止是這一點,還有一條拓麻的那番話。

現在她是他真正的……仆人。

而且他說,她原先本是人類。

這情形,讓她覺得害怕。

如果除去她穿越而來這一點,那和她的經曆豈不是驚人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