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傷口很快止住了血,趙寧安疼得皺著一張小臉,委屈地問,“姐姐,你往我頭上貼的是什麼東西?”真是太神奇了,為什麼止血效果這麼好?
某人一臉天真地回答他,“創可貼啊!”
是嗎?趙寧安扁了扁嘴,怎麼感覺和印象中的創可貼,不太一樣啊?
後來!後來,他才知道……那所謂的加大加長版創可貼,竟然是女人用的……衛生巾!不過,已經是為時已晚,這個“小意外”成為了他一生的黑記錄。
周末沒有出去,冰箱裏已經沒什麼東西了,蘇曼畫尋思著明天該出去買些食材,簡單下了一碗蔬菜麵,又打了一個雞蛋下去,撒上蔥花後,香味便溢出來了。
她又煮水給自己泡了一杯熱牛奶,一手端著麵一手捧著牛奶杯出去了。
姐弟倆麵對麵坐著,饑腸轆轆的緣故,趙寧安很快吃掉了一大半的麵條,蘇曼畫則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牛奶,“你這次受傷,是怎麼回事?”
“別提了!”趙寧安夾起一塊荷包蛋,恨恨地咬了一口,“我從A市回家的路上出車禍了!”
“什麼!”蘇曼畫險些一口牛奶噴了出來,滿心的急切都寫在眼裏,“那你沒事吧?還有沒有傷著其他地方?”
“我坐的那大巴和迎麵的一輛私家車對撞,結果大巴急速轉彎,還是不可避免地衝到安全欄上,前麵的擋風玻璃全碎了,喏……”趙寧安指著自己的臉,“這裏就是被玻璃劃傷的,還好我坐得比較後麵,不然……”
“不準說晦氣話!”蘇曼畫用筷子敲了一下他麵前的碗,急急地打斷了他的話,“你真的沒事?隻是被劃傷?千萬不要隱瞞我!”
“得得得!”趙寧安忍不住雙手合十求饒了,“我就是怕回家被老媽嘮叨得耳朵長繭,才躲到你這裏來了,你就行行好放過我吧!”
蘇曼畫見他還有心情和自己說笑,心裏大概有個底,應該是真的沒事了,被他的模樣逗得笑了出來,“行了,你先去看會兒電視,我去準備衣服和熱水,你泡個澡今晚好好休息一下。”
趙寧安是臨時回來,假期並不長,第二天姐弟倆一起回了趟家,晚上,蘇曼畫就送他去車站搭車了。
半年前才考的駕照因為工作地點極近,而放在家裏壓箱底,加上城市交通那麼發達(雖然堵車已經成為一種城市文化)蘇曼畫也懶得自己開車。
從超市出來,蘇曼畫懷裏抱著一袋食材,沿著沿江路慢慢地往回走,路上車來車往,但走的人,卻隻有她一個。
這晚的夜色出奇的美麗,風雖然說不上溫柔,但也不顯得清冷,是那種清涼地拂過臉頰,不負責地餘留清醒思緒的感覺。
連街角的那家花店都關了門,蘇曼畫在心裏無聲地歎了一口氣,隨後又露出一個笑容,今天是老板娘兒子的生日,他們母子倆,今晚要在另一個地方,陪一個對他們而言很重要的人一起過。
相依為命的母子倆,其實在這座人情冷暖的城市,挺不容易的,但是從他們身上,蘇曼畫感受到了一種對生命的熱情。
她喜歡一切積極向上陽光的東西,自然而然地被他們的這一種熱情打動,蘇曼畫聽老板娘說過,之所以留在這裏,是因為她喜歡的那個男人,永遠留在了這座城市。
這原本是一件沉重悲哀的事,卻在老板娘的輕描淡寫中讓人體會到了一種淡淡的幸福,關於生命的延續,愛情的延續。
不知走了多久,蘇曼畫越來越靠近那棟高大的建築,空氣中起了一層薄薄的霧,她伸手去摸摸臉頰,好冰啊!
不由得加快腳步往前趕,不知道受了什麼蠱惑,她慢慢停了下來……
在她的正前方,男人雙手插入口袋,靠著路燈,他身穿一件深V領的毛衣,外麵套著一件深灰色外套,黑色的長褲包裹著兩條修長的腿,身形高大挺拔。
疏淡的燈光打在他俊美的臉上,他幽黑的雙眸,閃動著一層清冷的光澤,隔著朦朧的霧,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蘇曼畫似乎看到他的嘴角勾起一個若隱若現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