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害怕什麼?”
我說:“也許皇子們會妒恨你,可是讓三皇子同胡家聯姻,是皇上的主意,不幹三皇子的事,大皇子已被廢,他對太子之位是不必想了,隻有二皇子,可是二皇子怎麼會知道你的事呢?倒是皇叔態度十分曖昧,什麼都知道,又一心想瞞皇帝。這樣看來,你是皇帝私生子的推斷多半靠不住,哪有親弟弟和朝中重臣死活攔著不讓失散多年的父子見麵的道理,再說,慕容夫人要是懷了皇子,我父親也不敢收留她啊!”
慕容長英皺眉:“是啊,大臣家出了個皇子,那不成笑話了嗎。”
我想了想:“從他們對你與皇上見麵的態度上來看,皇上見到你的相貌,必會作出不利於你的判斷,那是什麼呢?一定是對皇權的威脅,是對皇帝本人地位合法性的威脅。父親也曾說過,因為你的身世,他所做的事不算謀反,那麼,一定是你作皇帝的合法性遠遠大於毋寡。你可能是毋寡的兄弟,更大的可能是堂兄弟或是叔侄關係。
假想一下,你的生父是大宛的皇帝,當然是太子的可能性更大,還是設想為太子吧。大宛第一美女是太子妃(或準太子妃,這樣的良人的身份才配得上第一美女的豔名)。由於某種原因,自然的或是非自然的,太子亡故。此後的事態發展表明太子的子息隻能以一種狀態出現於世人麵前——死亡。於是,第一美女立刻改嫁他人,對象當然是太子手下良將我父親慕容越。”
我問:“對不對?”
慕容長英呆看我。
慕容長英問:“若我對皇位沒有覬覦,我們可不可以逃走?”
我笑:“那可不是大哥你的風格。你總要為你母親同我父親考慮吧?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慕容長英道:“我愛的人是你。”
我笑:“那胡蝶呢?”
慕容長英道:“我對胡蝶並無深入了解。”
我說:“胡蘭沒有錯,娶了人家,就要對人家好,假以時日,你對胡蘭的了解會比對我更多。愛情是可以克服的,感情是可以培養的。”
慕容長英道:“我會永遠愛你。”
我說:“那多好,記憶裏的愛情永遠比現實中的動人,我在你的記憶裏會永遠完美吧?”
慕容長英微笑:“不,我隻愛你的缺點。比如,你白天打瞌睡會流口水!”
啊!~~!我要殺了他!
我們年紀大了,沒有梁山泊與祝應台的衝動了,不然,一起殉情死了,倒是幹淨,而且爽快。
我父親來找我們:“你們倆個都在,正好。”
通常他說正好,一定是正好有倒黴事。
他沉默一會兒,看看我看看慕容長英:“你們兩個,馬上去一趟京城。”
我張大嘴:“什麼?爹,你糊塗了?”
我爹瞪我一眼,對慕容長英道:“你們一路上易容改裝,不要生事,到了胡家,一切聽胡夫安排,同胡蘭立刻拜堂成親,快去快回。明白嗎?”
慕容長英呆在當地,就象明知道自己死刑,但忽然聽到明天午三刻就上法場的犯人一樣,呆呆地,悲慟地。笨蛋。
我怪叫:“我們現在去不是送死嗎?”
我爹道:“我也知道此事凶險,你們小心從事,外一事發,菲兒,你引開追兵,一定要保長英安全。”那不等於讓我去送死?
我問:“皇上聽說漢軍來犯,外一派人下來,我不在,能行嗎?”
我爹道:“所以讓你們快去快回。折子是今天早上發出的,你們立刻趕往京城,皇上看了奏折,再派人下來,怎麼也要耽擱一天,你們也隻在胡家一夜,馬上趕回來,不會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