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撩人,月光皎皎一瀉千裏,夜色似乎披上了一件朦朧的輕紗,月光似瓊華落在陽台上,落在唐時雨的身上。
也似給她披了件輕紗似的。
陽台上的角落裏,一株茉莉花開的正香,香氣繚繞,圍繞在唐時雨的身邊。
白色的花瓣隨著夜風微微拂動,不顯眼,卻存在感很強。
唐時雨躺在藤椅上,如今反倒是喜歡上了她爺爺喜歡的那套,手裏隻差一把蒲扇了,坐在藤椅上悠哉悠哉。
可是她輕攏起的眉露出了她此時的心情,並不像這時的狀態一樣悠哉悠哉的,心裏裝著一些煩心事。
她消失了十個月回來,A國的變化天翻地覆。原本A國的三大集團的地位不可撼動,宮家,慕家,還有一家是上官家,三個集團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麵,這個局麵,已經存在了很多年了。
就因為十個月前隨著慕言承的自殺,慕家許多齷齪事被迫浮出水麵,那些年慕家樹立的仇敵也紛紛露麵,段時間內,慕家落魄,從三大集團的位置上落了下來。
按照正常情況下的發展,慕家跌落了下來,其他集團也絕不會有能補上這個空位的能力,宮家和上官家左手漁翁之利才對。可是因為帝煜城的存在,讓一個眾人都不曾留心的帝氏集團一躍,補上了三大集團的空缺。
而這帝氏集團,還不是本土產業。
更讓人驚奇的是,在安城,帝氏集團的實力仍然雄厚。並沒有因為在A國紮根立足,出現厚此薄彼的情況。
帝氏集團的真正實力,是個謎。
唐時雨一件一件理著思緒,正是因為帝氏集團一下子在A國拔尖而出,才讓她深信不疑,當初在她父親宮建輝的案子上,一定是帝煜城做了手腳,就連慕氏,也少不了他在背後搞了些小動作。
理出頭緒來,唐時雨的後背生寒,雙手捏的緊緊的,指甲陷入嫩肉裏也渾然不知。
她一直以為,慕言承是蟄伏在那陰暗洞裏的毒蛇,吐著蛇信子伺機而動,狡猾又狠毒,讓人恨的咬牙切齒。
如今才發現,最毒的那一條蛇,還是當屬帝煜城。
當初帝煜城為了讓她信他,給她看過一些證據的內容,她一向聰慧,記得一些,現在看來,那些不多的證據,是她可以重新為她父親翻案的著手點。
終於找出一條路來,可是她並沒有高興許多,帝煜城一向狡猾細心,隻怕過了那麼久,那些證據,又要費好一番功夫。
霍一元……唐思雨喃喃念著這個名字,A國最有名的金牌律師,榮譽和名利並存,更不存在缺錢的情況,為什麼卻在她父親的案子結束後,上吊自殺了?
唐時雨的心裏暗潮湧動,明麵上卻不露痕跡,神色淡淡的。
陽台上柔和的燈光落在她的臉上,夜風溫柔,顯得她整個人恬靜如水。
季寒就在隔壁的陽台上,靜默地看著她。
唐時雨想事情出神的厲害,並沒有發現季寒的目光。
她回來了,她變了。和以前是不一樣的。
有了這個想法後,季寒心裏有些高興,又有些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