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時雨趕到醫院的時候,許叔和宮南錦正在搶救室的門口,宮南錦一動未動地坐在椅子上,臉上失去了神色。
許叔看到她,一臉擔憂:“唐小姐,你總算是來了。”
“許叔,幹媽是怎麼回事?”唐時雨眉頭皺的緊緊的,著急問道。
“現在還不知道原因,等醫生出來了才知道。當時夫人一下子失去心跳,我趕緊把她給送到醫院來了。”許叔皺著眉頭,難受地說著。
有的話,他還沒說,他怕唐時雨受不住這個打擊。
唐時雨卻從許叔悲戚的神色中,看懂了一些什麼,仿佛一道驚雷在她的頭頂劈開。
不可以……不可以這樣。
“許叔,你告訴我,不會有事的,對嗎?”唐時雨聲音都在發顫,清澈的眸子迷茫地看著許叔,此時她隻想要許叔告訴她,她的母親會平平安安從手術室裏出來。
顯然,這時的她已經失去了理智。
“唐小姐……”許叔開口,幾欲不成聲。
醫生已經說了,病人的情況很危險。
唐時雨的目光轉移到宮南錦的身上,她踉蹌地走過去,在宮南錦麵前蹲下,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宮大哥,你告訴我,不會有事的對吧?”
晶瑩剔透的淚珠從她的眼睛裏滑落,帶著滾燙的溫度。
宮南錦眼神黯淡地看著她,顯然,他比她好不到哪裏去。
“時雨,隻有等醫生出來了,我們才知道結果。”宮南錦的聲音很輕,他還剩下一絲絲理智。
唐時雨眼睛睜得大大的,無助地看著宮南錦,沒人能給她一個安心的答案。
她渾身失去力氣,坐在了地上。
“唐小姐……”許叔不忍心看著她這副樣子,想去將她拉起來。
可是唐時雨起不來,她嘴裏喃喃:“不,不可能的。怎麼會發生這種事。不會的。”
然而,事實是殘酷的。
半個小時後,醫生出來了,“我們盡力了,家屬進去看病人最後一眼吧。”
“轟……”
一聲的話,無異於一道驚雷,在唐時雨的麵前炸開。
她差點暈過去,可是她還強撐著,如果這時候暈過去了,她就連母親的最後一麵都見不到了。
“媽……”
當她走進病房看到躺在床上的宮母時,一聲沙啞的聲音從喉嚨裏出來,潰不成聲。
宮南錦看了她一眼。
相比較而言,宮南錦就要平靜得多,卻也是早已經就紅了眼眶。
宮母睜著眼睛,眼神渙散。
許叔也在一旁不停地抹眼淚。
唐時雨的眼淚一顆接一顆地往下掉,緊緊拉著宮母的手不肯鬆開,而宮母的手裏一直都在緊緊地攥著一個東西。不肯鬆開。
有一瞬,宮母的臉上突然多了幾分神采,她眼睛看著半空,竟然笑了,笑的是那麼慈祥溫婉。
一如當初她對唐時雨那麼慈祥。
“砰……”
倏然,宮母的手鬆開,被攥的緊緊的手裏的東西隨之掉在地上,是一塊綠色的玉,一下子碎成了好幾片。
唐時雨愣愣地看著碎了的玉,這是當初宮母送給她的,她以“幹女兒”的身份留在宮母身邊時,這塊玉她又送給了宮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