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2 / 3)

“好,”她懶懶地握住了雲歌的手:“你陪著我。以後都不許離開。不許一走就杳無音信……不許……不許千辛萬苦地見了麵,你卻再也不認得我……”說到最後,竟隱隱地哽咽。

“不會……”雲歌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卻本能地替自己辯解:“我不會……”

封紹心中驟然襲來一陣撕心裂肺般的疼痛。雲歌急切的表白聽在他耳中,竟然象烈火上澆了一桶油一般,隻覺得腦海裏轟地一聲響。還沒有意識到自己要做什麼手已經伸了出去,指尖罡氣如同幻彩般“嘶”地一聲點中了他的後頸。

雲歌的身體一歪,一頭軟倒在了床邊。與此同時,一隻大手用力拉住了封紹的手臂。封紹回過頭,冷戾的視線正對上了李光頭滿是震駭的眼睛。

“少爺!”李光頭搖了搖他的衣袖:“你要幹什麼?!”

封紹眼睛裏的陰戾散開了幾分,他晃了晃頭,隻覺得喉嚨和嘴唇都幹裂得象被火燒過。就連五髒六腑都還殘留著爆裂後隱隱的灼痛。意識一點一點回複了清明,卻不願就此收手。他看了看歪倒在床邊的雲歌,眼眸中重又浮起了幾分冷戾:“你把這個人帶走。”

李光頭一愣。

“快點!”封紹不耐煩地催促他:“隨便扔到哪裏。最好是做掉。”

李光頭又是一愣。可是封紹臉上從來不曾出現過的陰戾令他不敢再耽誤,連忙扛起雲歌一溜兒小跑地出了書齋。

封紹滿心都是無以名狀的焦躁,不知道自己留下來能幹什麼,卻無論如何不想離開。他朝著床榻走近兩步,毫不遲疑地抬手解下了她的麵具。

她的臉毫無防備地展露在了他的麵前。

封紹如遭雷擊,隻覺得耳畔轟然一聲巨響,仿佛有千軍萬馬呼嘯而來,刹那間便將自己僅存的一點點清醒踩踏成了一團混沌不堪的爛泥。

枕上醉意盎然的女人睜開迷蒙的淚眼望住了他。

封紹清清楚楚地聽到了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撞擊得全身都痛不可當。偏偏視線連一寸也無法錯開,就那麼直直地迎視著她。

秋清晨抬起的手臂又重重落下,眼裏卻慢慢地漾起了一抹極柔和的光彩。她凝望著床邊木偶般的封紹喃喃說道:“阿紹,你回來了?”

封紹喉頭幹澀,仿佛有一團火堵在那裏,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她的一句“阿紹”帶給他的震撼有些過分得強烈,以至於他整個人都有種身在夢中似的迷蒙。

秋清晨的眼睛費力地眨了眨,又不勝疲乏地閉上了。睫毛微微顫唞,仿佛一個小女孩做了什麼不開心的夢一樣,整個身體都不自禁地蜷縮了起來。

封紹下意識地伸手過去幫她拽了拽被角,一抬頭卻見她的眼正緩緩地睜開。秋水般的眼眸還繚繞著微醉的薄雲,眼眸中卻已經透出了令人膽寒的銳利。封紹的手一頓,待腦海裏浮起“逃跑”兩個字的時候,秋清晨已經一腳踹了過來。封紹手中還抓著被角,情急之下一抖手整張被子都蒙住了她的頭臉。而她那一腳也結結實實地踹在了自己的胸口。

封紹知道她一旦起來,自己斷斷不是她的對手。拚著硬挨她這一腳,借著雙臂之力,用了全身的力氣死命地按著被。她是醉了酒的人,動作本來就有些遲滯,又裹在被子裏被他抱了個結結實實,沒過多久,兩個人就氣喘籲籲,都有些精疲力竭。

“你放手!”悶在被子裏的秋清晨惱羞成怒。

“我不放!”封紹手忙腳亂地控製著被子裏不住掙紮的秋清晨,頗有些騎虎難下。如今這情勢,叫他如何善後?一旦驚動了她的親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