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幾天以來,似乎除了這個妖孽,別的事她都沒法子好好想想。
怎麼會有這樣的妖孽出現呢?她心中暗歎。怎麼有這個妖孽出現的地方,總是有那麼多不正常的事情發生呢?!
光耀藏身在巷角,小心翼翼地看著封紹躲在戲院對麵的廊柱後麵。順著他的視線望出去,光耀又一次看到了那輛不起眼的烏蓬馬車。半舊的馬車,門口垂著竹簾。普普通通的,放在安京的大街上幾乎毫不起眼。
剛才就是看到了這輛馬車封紹才鬼頭鬼腦地跟自己告假,又收斂了尖尖的爪子跟自己陪著笑臉說好話。那副刻意討好的神氣倒真真挑起了光耀的好奇心。
馬車走得並不快,似乎也並沒有意識到有人尾隨在後。搖搖晃晃地沿著喜安街轉到了老城隍廟街,然後在最熱鬧的戲園外麵停了下來。
竹簾掀開,一個身穿灰色長衫的男人扶著車夫的肩下了馬車。他的臉上戴著同樣顏色的一副麵紗,光耀無法看清他的麵目。不過看到封紹小心躲藏的樣子,似乎和這男人熟識,又不想被他認出——這就有點意思了。
戴麵紗的男人交待了車夫幾句,便抬腳進了戲院。封紹立刻跟了上去,光耀也毫不遲疑地跟了進去。這樣魚龍混雜的地方,跟蹤一個人最有可能失手。光耀的視線飛快地掃過了戲園的幾個出口,果然在戲台右側的出口附近看到了封紹那一抹惹眼的黑色——秋清晨律下極嚴,膽敢在她眼皮底下穿著軍服出入戲園的人可不多。
光耀顧不得理會周圍的人各色各樣的注視,匆匆穿過了半個戲園。摸出了側門才發現這裏是一條背靜的側巷。封紹正潛伏在一輛馬車的後麵探頭往路口張望。
順著他的視線望出去,光耀看到了幾乎一模一樣的一輛半舊的烏蓬馬車,略有不同的是,車門口垂掛著香妃色的軟簾。穿灰衣的男人快步走到馬車前麵的時候,軟簾被人從裏麵掀了起來。
縱然離得遠,光耀還是一眼認出那是一隻女人的手,而且還是一隻習武出身的女人的手。 光耀清清楚楚地看到她的中指上戴著一隻形狀古怪的戒指。深濃的綠色寶石在黃昏暖色的光線裏幻化出一團深邃而迷人的幽綠,一閃而逝。
三十
光耀還沒有來得及抽身退回戲園,封紹已經朝著他藏身之處望了過來。出乎意料的是,他的目光裏並沒有責怪或是憤怒,反倒有那麼一點點的不屑。好象在鄙視他的追蹤技術拿不上台麵。
光耀忍不住笑了,這小子果然有意思。
一直忍到馬車消失在了小巷的盡頭,封紹才直起了腰,懶懶散散地朝著光耀晃了過來。光耀倒也坦然,伸手攬住他的肩膀笑道:“你知道是我?那為什麼不躲?”
封紹瞥了他一眼,麵無表情地說:“我要躲你的話,就會驚動了前麵那一位。”
光耀知道這是實話,拍了拍他的肩:“不解釋?”
封紹搖搖頭,悶聲悶氣地說道:“有什麼可解釋的?誰家沒點提不上台麵的私事?”話音未落,就感覺光耀的手猛然一緊,原本搭在他肩上的手十分用力地在他臉上拍了一下,慍聲問道:“你跟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封紹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馬車裏的那個女人,下意識地問道:“你認識她?”
光耀抿著嘴沒有出聲,斜過來看他的眼神卻慢慢冷了下來:“封紹,你最好別告訴我——你真的跟那個女人有一腿。”
“有一腿”三個字令封紹心中一動。他原本揣測那個女人會不會是商冬姥的手下,正打算動用手裏的暗衛細細查一查的。但是看到光耀的反應,顯然是認識那個女人的。這就有些出奇了,光耀是武官,常年駐守邊洲,怎麼會認識趙國首富?他這形象怎麼看也跟男寵之類的角色搭不上邊啊——難道是商冬姥胃口特別好,什麼類型的都要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