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此行,看來是空手而來,早知如此,不如不約。”
“彼此彼此。”燕子卿冷笑,“你不也沒帶彩雲石?反正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本王倒是要瞧瞧,到底是你們的運氣好,還是本王的命硬!”
話音未落,人已經攻至他的身前。
獸藝一派最忌諱的是近攻,但琴藝一派也是如此,所以燕子卿不忌犯諱,好在他怎麼也修過劍術派的學業,就算以己所學攻人之短吧。
果然,水靈使並不交戰,而是一邊撫琴一邊往後跳。他的身形極為輕盈,明明是雪厚路重,踩一步人都會沉下去的,可他仿佛腳底裝了彈簧一般,足尖一點,人就躍上半空高,一個優美的弧度就往後數十米。
燕子卿緊追不舍,看了看情形,瀲灩手執弓箭也追了上去,不時放出數箭,不求一擊即中,能減緩他的速度也好。
抽出長劍,燕子卿的劍招相當華麗,每一招每一式速度都很快,淩亂得彷如複雜的魔術,隻見其妙,未探真諦。他的劍術看上去絕不亞於楚涼,隻不過水靈使的速度實在太快了,他是那麼的淡定自若,長發飄飄宛若仙子,唇角噙著笑,指尖挑起琴弦,每發出一個音符,都是催命的殺意。
在他看似隨意的攻擊下,一時竟近不得他的身,隻能隔空而戰。
那邊,藍若身形挪移去幫齊禦刑,木靈使看著人木木的,行動倒是極其靈活,或許是對藍若早有忌憚,在眼角瞄到他的身影時,一個縱身已經往相反的方向躍去。
他並不與藍若直接交手,隻是周-旋著齊禦刑,攔阻他行進的速度,而齊禦刑本就是個火爆脾氣,被他一戳一攔,雖然沒有太大的危險,但是幾次三番下來,就有些著惱了,似乎忘了本來的目的,居然追著木靈使廝打起來。
他的舉動剛好中了木靈使的下懷,他樂得見招拆招,不緊不慢的跟他打著,以他的修為和武藝,齊禦刑終究是弱了一些,但他好像也無意傷齊禦刑的性命,就仿佛他們隻是在進行一場切磋而已。
藍若擰眉,立於原地而不動,隻看著他們貓捉老鼠般的繞圈圈,木靈使聰明的很,根本不近他的身邊,引著齊禦刑越打越遠。
“齊禦刑,莫再與他糾纏,速辦正事!”氣沉丹田,藍若朗聲道,左手三指並攏,無名指與小指微屈,一揮出去,好像一道赤金色的光芒閃過,木靈使早有防備,縱身一躍避開他這一擊,千年木塊臉終於略有些變化。
被藍若這樣一提醒,齊禦刑恍若醍醐灌頂,趁機轉身狂奔,終於甩了木靈使一段距離。
正此時,水靈使眼睛霍地睜大,兩隻手按住琴弦驀然一挑,發出“錚”的響聲,刺耳尖銳,周遭的雪堆仿佛都被震動了,簌簌落下,一時間風雪彌漫,竟有些看不清楚了。
誰也沒看清他的速度有多快,隻是感覺那麼一閃,水靈使手指一撥,一道弧線破空而去,直奔齊禦刑的後心。
藍若擰眉,手中的權杖一揮,那道弧線便轉了方向,以水波紋傳播的形式撞擊上山體,“咣!”好像整個山都震動了。
情勢轉急,瀲灩毫不猶豫,抓住機會凝聚所有的念力,趁著水靈使的注意力都在藍若和齊禦刑的身上時,一箭射去,這一箭若中,不死也重傷。
可水靈使好像發覺了,將琴往空中一拋,雙手一揚長袖揮舞起來,饒是曼妙妖嬈,他長喝一聲,瀲灩一怔,沒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攻擊,沒有任何的鋒芒和殺意,好像也沒有躲閃開她的箭,迷茫間,耳邊傳來燕子卿驚惶的呼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