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什麼意思?」她警戒地看著他那張笑得詭譎的臉。
「讓他老人家知道這件事情恐怕不太好吧?他年紀那麼一大把,還生著病呢,要是知道自己辛苦創立的公司居然被三個寶貝兒子趁他生病時轉手賣人,嘖嘖嘖,我是不知道他會怎麼樣啦,不過要是我,大概會氣得當場一命嗚呼吧!」
經過他「好心」地提醒,範怡薰的臉色瞬間蒼白不已。
「你、你不會把這件事告訴一個已經不管事的老人吧?」她知道自己是多此一問,因為從他眼中迸射出的狡詐光芒看來,她完全清楚他打算怎麼做。
欣賞著她蒼白的臉色,一種場麵完全由他主導的勝利感完全滿足他,讓他真是太愉快了!
他在喝下一口咖啡之後才慢條斯理地說:「這我可說不準,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向來都很不擇手段。」
視線緩緩地移到她身上,滕冰陽忽然發現這個女人生起氣來的樣子可愛極了。
臉色忽白忽紅、胸口急遽起伏、垂放在合身窄裙兩側的雙手不由自主地握緊、上半身微傾、很想給他一巴掌卻又不得不忍著,範怡薰這個模樣跟周刊封麵上,端莊、溫婉又專業、充滿自信的她大相逕庭。
促狹地看著平時絕對看不到的情景,滕冰陽發現自己的心情從來沒有像此刻如此痛快過。
發現自己的弱點被掌握住,範怡薰又憤怒又惶恐;她痛恨自己除了隻能束手無策地看著他得意地扯起淺笑之外,沒有一點辦法可想。
「你……」緊握著雙拳,範怡薰的身體控製不住地輕顫。
她不明白他是如何辦到的,怎麼有辦法把別人的生命、事業都輕忽得不當一回事;她很好奇他身體裏流淌的難道是冰冷血液嗎?否則他怎麼會如此殘忍無情?
她完全沒有辦法想像在那張英俊迷人的外表下,隱藏的竟是一顆險惡無比的心。
「怎麼樣,有沒有興趣聽聽我開出來的條件啊?」漾著得逞的笑,他興味盎然地注視她因發怒而益發閃亮的眸子。
知道自己除了接受他所開出的條件之外沒有別的路可走,深吸一口氣,她強迫自己在瞬間冷靜下來。
「你說吧,我要怎麼做你才願意幫我保守這個秘密?」
眉毛微微一揚,滕冰陽為她投射向他,像在譴責他的目光感到很冤枉。
「瞧你的樣子好像我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似的,雖然我不敢自稱為好人,但我還不至於拿人命來開玩笑;當然,前提是你得乖乖配合。」
「你到底要我怎麼做?」咬著牙重複剛才的問題,範怡薰沒有興趣聽他多作解釋。
「別急別急,你先坐下嘛,喝口咖啡吧,咖啡都涼了;我這個秘書除了能幹之外,煮咖啡的手藝也是一流喔!」他對她眨著眼,露出一抹無害的笑容。
一點兒也不想喝咖啡,她現在比較想做的事是把咖啡端起來潑在他笑得讓人火大的臉上,不過,理智提醒她,雖然任人予取予求的滋味並不好受,但為了從小把她撫養長大的外公,她必須冷靜下來與他周旋。
坐下來喝一口咖啡之後,她重新抬起頭看向他的目光已然冷靜許多。
欣賞著這個女人動靜皆美的神態,滕冰陽發現自己竟已對這個有趣的遊戲上癮。
「說吧,你希望我怎麼做?」
「很簡單,做我的女人。」他輕鬆地說。
範怡薰下意識地皺起眉,對這句話的反應有點呆滯。
他說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