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起來。
何立威體貼地坐在小妻子身邊,兩個人有說有笑——是不是有這麼一種說法,真正相愛的兩個人,無論身處什麼環境,都是應該並肩的。
周書軼自然也就在朱曉曉的旁邊,可她卻懶得看上一眼。
“那個……”他還不怕死地企圖靠上來說話。
“幹什麼?”
“請把筆記本還給我。”
“哦。”朱曉曉麵無表情地在扉頁上,用圓珠筆劃上一個大叉,然後十分用力地拍在周書軼手上。
後者則覺得很委屈,“我什麼都沒有做錯嘛。”
隻是辦法有點奇怪,可這也是朱曉曉油鹽不進不錯!
“對,周主編做什麼都是對的,但我也有保持不爽的權利嘛。”朱曉曉皮笑肉不笑,她隻是覺得很頭痛,為什麼在自己的小宇宙裏,大家都是一副偏幫周書軼的模樣?
難道真的是官大一級壓死人?
與此同時,服務員開始進來點餐。可能是知道朱曉曉印堂發黑還烏雲罩頂,在場的其他一女二男,都想盡辦法用她喜歡的菜色來安撫,實在是狗腿得不得了。
而借著版麵頗大的菜單遮掩,周書軼也悄悄地靠了過來,親昵地仿佛對著朱曉曉耳邊吹氣,“你真的不願意答應我?”
“我還在考慮。”
“考慮什麼,我們明明都很合拍。”
“我邁不過辦公室戀情這道坎,答案好嗎?”
“還不錯,隻不過……”朱曉曉微微側頭,覺得周書軼閃爍的眼神有些詭異。
可能何立威這位昔日苦主,方才在外麵傳授了他點什麼,可以稱之為烏七八糟的東西。
再聯想到林喜見把自己困在這東拉西扯……
再聯想到周書軼除了告白的時候總是氣定神閑的模樣……
真的叫人很難不聯想到,傳說中的調虎離山。
可是哪又怎麼樣?朱曉曉狠狠地夾了一筷子金針菇,用力地拒絕。
那又能怎麼樣?
結果……比想象中還要糟糕。
事情發生的當天,恰好言情大手林喜見出閣之日。雖然已經有了五個月的身孕,可象牙白高腰禮服的遮掩,讓她的線條顯得流暢嫵媚,渾不見臃腫。
隻是為了胎兒著想,沒有穿高跟鞋,於是擔任伴娘的,穿著丁香色一字肩小禮服,七厘米高跟鞋的朱曉曉就顯得似一朵鳶尾花。
和激動不已的林媽李叔小寶拍好全家福以後,林喜見就開始緊張,挽著朱曉曉的胳膊,碎碎念地讓她不要為難新郎何立威。
後者則是頻頻點頭,還說:“大家都是同事,抬頭不見低頭見,怎麼可能為難他。”
沒錯,她是不打算為難何立威,那多沒有意思。
朱曉曉卻沒有忘記伴郎是誰。
而此刻婚車裏,捧著新娘捧花的周書軼,莫名其妙地就覺得喉嚨發癢,打了好幾個噴嚏。
而這不祥之兆,終於也在看到堵在樓梯口的朱曉曉,那明媚如春陽的笑容後,演變成了現實。
不僅伴郎被要求代替新郎青蛙跳到門口,更是在開門之前被逼迫做俯臥撐——僅允許用大拇指支撐身體,還得馱著新郎坐滿十個。
如此種種,就連林喜見都看不過去,扯了扯朱曉曉說:“不要玩太大。”
“放心,我有分寸的。”
“我覺得你故意在整蠱周書軼。”
“對啊,這個都被你看出來了,”朱曉曉惡意而暢快地微笑,“因為除了今天,我哪裏有機會玩得這麼開心。”
“……”林喜見突然覺得很慶幸,因為似乎每次都有按時交稿,不曾在很大程度上得罪了這位花癡十三娘。
嗯,不過很可能幾個小時後,這個綽號也就不能叫了吧。
旁晚的五點十八分,花園飯店裏席開百花廳。
興許是覺得林喜見一畢業就為人/妻子,何立威心存愧疚,便在林媽的默許下把婚禮排場搞得十分隆重鋪張。
主桌隔壁就是新娘的基友桌,大部分是潮出版社各具特色的言情編輯。一個個環節搞下來,那群如狼似虎鐵石心腸的女人都開始熱淚盈眶。
別說別人了,朱曉曉自己都覺得分外感慨。
感慨到相對周書軼說,其實覺得有個男人也不錯哦。
管他是上司,是下屬,是小弟還是娜美克星人,隻要能夠逗你開心,照顧你,也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