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最難過的人是小八婆吳曉梅,一個勁地跟我嗟歎,“你看你,多好的一個備胎啊,你就這麼白白放過了!”我隻是笑,“那沒辦法,人家不喜歡我啊!我也不能拿鐵鏈子把他拴到身後吧?”吳曉梅又在那兒花癡,“他不會喜歡我吧?雖然他條件很好,可是我心裏隻有狗狗啊。唉,隻能讓他傷心了。”我笑得背過氣,“那就沒辦法了,誰叫他不長眼,偏偏喜歡上不能喜歡的人呢!不怪你,真的,一點都不怪你!”
或許我真的有作半仙的潛質,沒過多久,吳小八就跑到我家,一臉興奮向我通報了一個讓我下巴都能落到地上的驚天大新聞,薑帥哥的確令有所愛。“歡喜,打死你你也想不出,薑浩宇喜歡的人是誰!”我翻翻白眼,平白無故的幹嘛要打死我?“我管他喜歡誰哦,是個人就行了!他爸媽挺開明的!”我正在手忙腳亂地收拾螃蟹,拿著小刷子刷啊刷的,準備把這些張牙舞爪的硬殼倒黴蛋請上蒸鍋,舒展顏這個敗家女,最喜歡吃這種又貴,身上又沒肉,吃起來又費勁的東西,我不肯買,她就自己跑去買,還是最貴的,身上帶戒指的那種,買回來就扔到盆裏,也不管了,一付“反正我已經花錢買回來了,你看著辦吧!”的樣子,我咬牙切齒,但也不能放任這上百塊錢的東西就這麼掛掉,死螃蟹可就一分錢價值都沒有了,還是得老老實實,給那姑奶奶準備螃蟹大餐,這不,連吳曉梅都聽到信兒,跑來了。我收拾完最後一隻螃蟹,把它扔進盤子,放到鍋裏,看看掛鍾,已經差不多了,點火上汽!阿彌陀佛,各位螃蟹老兄,要找人報仇,就找那個買你們的人吧,小的我不過是聽命行事!不過你們生來就是讓人吃的,還是早死早超升,往西方極樂世界去吧。看見我對西方作膜拜狀,吳曉梅也暫時忘了薑帥哥的緋聞,笑嘻嘻地跟我打趣,“歡喜,你這麼多年殺雞宰魚的,殺孽已經造下很多了,現在求神也晚了吧?”我一本正經地,“我不是求神,我在給這些即將慘死的螃蟹超度呢!”不理會那個笑得滾到沙發底下的人,我給自己泡了一杯菊花茶,唉,這些光吃不動手的大小姐們,怎麼會理解我迫不得已,痛下殺手時的苦惱呢!我也知道這有點虛偽,可要我吃素?佛祖,那你還是直接收了我吧!
繼續剛才的話題,我喝了一口熱茶,“你也別賣關子了,說吧,我們的薑帥哥,薑教授,喜歡上哪家的姑娘了?”吳曉梅也提起了精神,雙眼發光,狼似的,“嘿嘿,姑娘?姑娘的話值得我這麼關注麼?我跟你說哦,他喜歡的人是,”正在這個當口,門開了,舒展顏拎著一個陶罐進來,看見我和吳曉梅坐在沙發上,喜滋滋地向我們示意手上亮晶晶的黑罐子,“紹興老酒,下螃蟹正好!”吳曉梅沒來得及刹住嘴,幾乎和舒展顏同時開口的,“小昭!”我噗地一口,把嘴裏一口茶盡數噴到茶幾上,舒展顏愣了一下,回頭看去,“小昭?小昭也有來麼?”我狼狽地咳嗽著,喘著氣,邏輯混亂,前言不搭後語,“怎麼可能?他不可以喜歡小昭的!小昭不是他能喜歡的!”
吳曉梅雙目圓睜,從沙發上跳起來,“你,你,你!你怎麼這麼狹隘啊!薑浩宇憑什麼不可以喜歡小昭?”她抓著我的領子,一付氣急敗壞的模樣,“身為同人女,身為有素質有包容力有寬廣眼界的新時代青年,我不允許你玷汙他們偉大的,超越世俗的愛情!”我沒好氣地揮開她的狼爪,抓了餐巾紙擦拭茶幾上剛才噴上的水漬,“偉大不偉大,世俗不世俗的,我懶得管,我早知道小昭不喜歡女人,我不一樣和他做朋友?薑浩宇喜歡別人也就罷了,哪怕是他們院裏那個白胡子老教授我都沒意見,可是,小昭,真的不是他可以招惹的!”吳曉梅嘶嘶抽著氣,“死歡喜,你知道小昭不愛女人,為什麼不跟我說?枉費我什麼事情都第一時間讓你知道!太不夠義氣了!”我忍不住翻白眼,我可沒她那麼大嘴巴,這是屬於小昭的個人問題,和旁人沒關係的。搞明白我們在說什麼的舒展顏,放下文件包和酒,也走了過來,“歡喜說的沒錯,薑浩宇,希望他沒有陷的太深,小昭的背景太複雜,不是他能夠應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