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雲層,淡淡地灑照在庭院裏。江舒立搬了把躺椅,翹著雙腿坐著,身子隨著椅子慢慢搖晃。她閉著眼睛假寐了一會兒,忽然覺得眼睛有些發癢,探手一摸,卻什麼都沒有。
剛剛消停一下,之後又有癢癢的感覺,她猛地睜開眼睛。陸琛拿著一根羽毛坐在一旁,笑容淺淺。這些天他都沒有戴眼鏡,一雙狹長的丹鳳眼,看著看著就有種妖嬈的昳麗。
江舒立奪了羽毛,在手裏折了折,“怎麼,無聊了?”
他托著腮靠在躺椅的扶手上,望著她搖搖頭。
“那你想幹什麼?”江舒立低頭靠近他,捏住他的鼻子擰了擰,“昨晚沒‘睡’夠,想繼續睡?”
陸琛臉上還有紅暈,神色卻坦然許多,隻是笑道,“睡飽了。”
江舒立得寸進尺,捏了捏他的臉,貼上去蹭蹭他的鼻尖。陸琛也不躲閃,任由她瞎鬧,等她厭煩了,終於放開他,大刺刺地躺倒椅子裏,悠閑地搖來搖去,“我餓了。”
陸琛起身離開了院子。
午後的陽光溫暖而和煦,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江舒立閉著眼睛小憩了會兒,全身每一個細胞都仿佛舒展開來,說不出的舒適。
陸琛是一個很好的情人,也是一個很好的床伴,和他在一起,至少日常生活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不用急著自己做飯,也不用打掃房間,更不用整理床鋪,隻消做一個懶人就行了。
陸琛很快就從廚房裏出來,端了碗銀耳蓮子羹,坐到她麵前。江舒立翹著腳看他,一副無賴的樣子。陸琛舀了勺銀耳和鏈子,送到她唇邊,她才算滿意。
這麼吃了幾口,她的肚子有些飽了,惡趣味也上來了,奪過他手裏的勺子潑到他臉上。一塊白色的木耳堪堪黏在了他的臉頰上,江舒立笑倒在躺椅裏,“你居然不躲?”
陸琛無可奈何,掏出帕子慢慢擦去了臉上的汙穢。
江舒立拉開他的手,“擦了多浪費。”她笑著湊過去,伸出舌頭舔舐著甜膩膩的羹湯。溫熱濕滑的舌頭,在他臉上慢慢移動,那種觸♪感……
陸琛很佩服自己的自製力。
“你笑什麼?”江舒立忽然望著他幽黑狹長的眼睛。
陸琛道,“我沒有笑。”
江舒立詫異道,“難道我的眼睛是瞎的,我看不到嗎?”
陸琛道,“我一直都這樣,這不是你說的?這不算笑,隻是一種習慣。”
“習慣?”江舒立把這個詞在嘴裏嚼了幾下,眉頭皺了皺,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明明是她占了便宜,為什麼這家夥看上去那麼順從?他就那麼喜歡被她強嗎?
難道,表麵上越是淡然君子,骨子裏就越有抖M傾向?這是不是意味著外表抖S的人,內裏卻是□、裸的抖M?
她的腦海裏浮現一張端麗冷然的麵孔,蒼白的肌膚,疏離的表情,總是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
她忽然很想知道,那黑色軍裝下是怎樣一具身體?和別的男人是不是有什麼不同?
這麼想著,江舒立就情不自禁地勾起嘴角。
半個月後,不知出了什麼變故,魔域在六合山西麵陡然增兵,和東麵原本的常駐軍呈犄角之勢,把第五集團軍包圍在一處低地。為了向山頭另一邊的第六軍求援,上麵下了命令,挑了幾個人一起執行。
江舒立很榮幸地中選了,帶上陸琛,這天一大早就趕忙山穀口。
到了目的地,才發現有人早就等在那裏。
清晨的山穀裏,氤氳的霧氣還沒有四散,朝霞透過雲層,在棱棱山脊上打出略微漸變的色帶。有個身姿挺拔的年輕人一直站在穀口的道旁,一身筆挺的軍裝,幹淨的白色手套,微微望著對麵巍峨的青山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