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立上前喚了他一聲,年輕的軍官轉過身來,看到她微微一怔,對她行了個軍禮。
一時興味上頭,她笑了笑。
“我是第五軍第六團第七營的營長,上尉江舒立,請問閣下是……”提問的時候,她已經在悄悄打量他。
這個年輕人有一副較好的麵孔,生得眉清目秀,神色卻非常冷淡嚴謹,仿佛很少與人打交道。
“盧方寒,五軍軍第六團第七營的營長,去年剛上任的少校。”他一板一眼地看著她,緩緩說道。
江舒立整個人都不好了,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陸琛在一旁看著,憋笑憋地快內傷,冷不防江舒立猛然回頭,陰森森地咧嘴對他笑,“有什麼好笑的?我不過和盧少校開個‘小小的玩笑’。”
“是,初次見麵,還是不要太嚴肅為好。”陸琛忙收了笑意看向盧方寒,幫她打圓場。
江舒立這才滿意地收回眼神。
任由他們兩人一搭一唱,盧方寒自始至終都是一副冷淡疏離的表情。一路上,他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拿出地圖勘探地形,偶爾打破沉默開口說幾句,也是關於戰事。
“死腦筋。”江舒立冷哼一聲,和他遠遠拉開距離。陸琛在她旁邊坐下來,和她一起圍在樹下生了篝火。
不過一會兒功夫,天色就暗了下來。四周是茂密的叢林和崚嶒起伏的山石,腳下一片枯葉,踩下去會發出“嘎吱嘎吱”的滲人聲響。除了山間偶爾掠過的幾聲飛鳥振翅和鳴叫聲,四周安靜地連一根針掉下的聲音都可以聽見。
陸琛在篝火前烤著一隻兔子,手中串連兔肉的木棍有節奏地轉動著,不過一會兒,就有淡淡的肉香飄到鼻息間。江舒立等不及,伸手就去拉,手指頓時被燙了一下。陸琛忙放下木棍,拉過她的手吮xī燙著的指尖。
溫熱的觸♪感撫平了那種灼傷,她把手抽了回來。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傷,她笑一笑,一捏他的耳垂。陸琛抬頭看了她一眼,嘴裏還吮著她的手指,江舒立喜不自禁地笑起來。
陸琛也笑了,用幹淨的手帕把她的手指一圈一圈包起來,動作放得很輕。包好之後,還給她打了個蝴蝶結。
“我又不是小孩子。”江舒立神手就要去拆,陸琛按下她的手,“平時總是你欺負我,難得讓我一次,也不行嗎?”
江舒立笑著,又玩起他的頭發,把頭枕在他的肩膀上。忽然,她四腳並用,把他壓在了樹底下。
陸琛的頭發柔軟而順滑,在手裏玩著特別有趣。
很快兩人就滾到一起,發出令人臉紅心跳的呻、吟聲……篝火還在劈啪作響,山穀裏傳來幾聲鳥叫,隱約還帶起一陣風。盧方寒坐在落葉覆蓋的地方,離去沙塵,如同入定。忽然,頭上一空,他睜眼一看,帽子已經到了江舒立手裏。
剛剛果腹,她的表情饜足,隱隱還透出點慵懶,晃著手指玩弄著他的軍帽。
他伸出手。
她裝作沒聽見,繼續晃動。
盧方寒正了坐姿,他的眼神清冽明淨,透出寒水般的冷淡,“此去求援,困難艱險,而不是涉水遊玩,上尉應該謹記。”
江舒立低頭笑道,揚了揚手裏的帽子,“與其講這些大道理,不如想想怎麼拿回你的帽子。雖然,你不戴帽子也很好看。”她伸手就要摸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