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西門吹雪終於還劍入鞘,轉頭看向了牆邊。
君遷笑了笑,拎著食盒不緊不慢地走過去,在院子裏的石桌上放下,正準備打開食盒把早飯取出來,卻忽然被西門吹雪按住了手,緊接著男人清冷的聲音就從頭頂上方響了起來:
“你近日可是未曾練武?”
君遷臉上的笑意頓時就是一僵,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小聲抱怨著:“之前早上哪有力氣起來練武啊……”
西門吹雪的手立時就是一頓,饒是鎮定如他也不免因為妻子這樣曖昧的抱怨而被生生噎住,好一會兒才終於低歎一聲,摸了摸她今早被他親手挽起的頭發,放緩了語氣道:
“那就今日吧,我陪你練。”
“阿雪……”君遷一下子就苦了臉,拉長了聲音試圖用撒嬌來換取他的妥協。
西門吹雪一直待她極好,無論她是有什麼要求,幾乎隻要開口就沒有他不答應的,但這一次,西門吹雪卻隻是握著她的手將她帶離了石桌,在他原先練劍的地方站定後,淡淡地道:
“京城現下的形勢很複雜。”
君遷一怔,隨即就立時反應了過來——他在的時候自然可以保她無虞,但這一戰的勝負還未可知,京城又是暗潮洶湧,就算有他在,也說不定會因為備戰而有疏漏的時候,更何況……萬一他輸了,以後沒有他陪在身邊呢?
一個人,最安全、最能信任的東西,終歸還是自己——她也隻有努力提高自己的武力值,才能更好地保證自己的安全。
君遷笑了起來,臉上的鬱色頓時一掃而空,鬆開他的手後退了幾步,將筆握在手中,眼神清亮:
“能有劍神陪練,實在是倍感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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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遷和西門吹雪是在九月初十到達京城的,在誰也沒有通知、誰也沒有注意的情況下,一輛精致寬敞的馬車徑直駛入了京城一家百年老字號糕點店——合芳齋內。
當然不會有人能想到,這樣一家糕點店的老板竟然會是當世的劍神西門吹雪——不,或許應該說是曾經的老板,畢竟,現在整個萬梅山莊的所有產業都已經是君遷的了。
住到合芳齋來是西門吹雪的決定,京城現下各個勢力暗潮洶湧,他需要一個不受打擾的安靜環境來準備這一戰,而君遷,也同樣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這近一個月來,她幾乎已經放下了手頭所有的事,全副心神都撲在了“鋒針”上——係統消失前雖然並沒有明說,但話裏話外的意思很顯然就是指鋒針是有可能練成的。
君遷每每想起係統的消失,多少都還是有些悵然,同時也隱隱有些慶幸——慶幸她是下了功夫認真去學醫的,否則現在沒了係統沒了技能、她的一切都與普通人無異,還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時間已經不多,如果可能的話,君遷希望能在西門吹雪和葉孤城的決戰前練成——就算這一戰仍是和原著的走向一樣由西門吹雪獲勝,她也希望能嚐試著救一下葉孤城。
她是個大夫,無論如何總是不希望看見有人死的,葉孤城也自然並不是一個該死的人。更何況,葉孤城若是死了,西門吹雪豈非就要變得更加寂寞?
——他現在實在是已經足夠寂寞的了。
是以無論是出於一個妻子的愛,還是因為作為一個醫者的愛,她都迫切地希望著自己能夠早日悟透這之中的奧妙。
但有些事畢竟還是急不得的,在關起門來安安心心看醫書、陪著西門吹雪備戰之前,她總還是有些別的事要先去做完的——她要出一趟門。
世人皆知劍神西門吹雪從來隻穿白衣,而他的妻子卻偏是喜穿黑衣——其實真正認得君遷的人並不是太多,但……喜歡穿黑衣服的年輕女子卻實在是不多的,衣著幾乎已經成了她和西門吹雪的標誌。為了不引人注意,君遷特地脫了慣穿的萬花穀弟子服飾,換上了一身淺綠色的衣裙,又讓丫鬟幫著梳了個時下京城最流行的發髻,一直到打扮得看起來和一個普通的閨閣小姐沒有任何區別、連西門吹雪看了之後也覺得有一瞬間的陌生,這才一個人出了門。
陸小鳳和花滿樓上個月就已經先一步到了京城,住的地方是花家在京城的宅子——花滿樓前些日子曾遣人送信到萬梅山莊,這些都已經寫在了信上,但決戰的事情究竟查得怎麼樣了卻還沒有說,君遷到底是放心不下,事關重大,還是早作準備來得妥當。
花家的下人自然是認得君遷這個大小姐的,恭恭敬敬地將她迎進了門,但陸小鳳和花滿樓卻都不在,想必是還在外頭沒有回來,君遷皺了皺眉,略一沉吟後到底還是沒有再等下去,留下一封信讓下人轉交給花滿樓後,便按著原路回到了合芳齋。
作者有話要說:阿雪哥哥2333333劍神大人一定深深地感覺到了世界的惡意!叫你把妹紙壓榨得早上都沒力氣起來練武!
蜜月期難免比較甜蜜一點,希望不會覺得膩歪- -
☆、暗潮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