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著眉毛看著她:“那等會兒表現給我看看?”她看到言柏堯第一眼的時候,立刻對帶汪水茉來這個場合覺得極其地後悔。誰讓自己多事,一定要拖她來一起看秀。但她又不是神,怎麼能夠知道言柏堯竟然會在這裏出現。

汪水茉沒有回答,眼光移向了某處,隻見他的未婚妻親昵地靠在他邊上,偶爾湊到他耳邊低語,眉目間俱是誘人的笑意,仿佛是沾了蜜一般,有種甜到極處無法化去的黏稠。忽地覺得莫名的礙眼,別過了頭。

那日她醒來後急匆匆地離去,他依舊在熟睡。她不知道,不知道怎麼會成這樣子。他不是已經有未婚妻了,怎麼會趁她酒醉,對她做出……她頭痛欲裂地捂住了臉,為什麼會這個樣子,她明明努力著想把他遺忘的。

她怔怔地看著他的臉,熟睡中的他,嘴角微翹,一點也無往日精明冷淡的樣子。她這麼望著,竟有種回到過去的錯覺。

她不知道如何麵對醒來後的他,所以像是後頭有野獸在追趕般地逃離了現場,可是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這段時間他一次也沒有聯係過她,顯然在他眼裏,這不過是太普通的一掖情而已,所以沒有什麼聯係的必要,她對他而言究竟是什麼?

頂級品牌的發布會向來是上流人群天然的交際場,一對對衣香鬢影、裝扮精致的勳舊新貴不時相互致意,言語切切,編織勾連著不斷延伸的人脈網。言柏堯拉著岑洛璃到了樓綠喬麵前:“綠喬,好久不見!”樓綠喬將驚訝隱藏得很好,她沒有想過言柏堯會這麼直截了當地過來跟她們打招呼。

“言師兄,你好。真的好多年沒有見了!”他將手放到了岑洛璃的腰上,親密地摟著向樓綠喬介紹道:“這是我未婚妻——岑洛璃。洛璃,這是我在斯坦福的師妹——樓綠喬。”她什麼反應也沒有,好像根本沒有注意到他與岑洛璃的親熱,也許是注意到了但根本無所謂,臉上有的隻是禮節性的笑容。

他將眼光頓了頓,轉到她身上:“這位汪小姐,你應該見過的。”她竟然拿著香檳酒!她這點酒量,簡直——簡直——不是為何,他的眉頭竟開始皺了起來。

岑洛璃大方得體地點頭致意,笑容也恰到好處:“樓小姐、汪小姐,你們好!”樓綠喬也客氣地點頭微笑:“岑小姐好!”她是真正的世家出身,從小便被教導所謂淑女禮儀,在這種場合舉止禮節自然不會輸於任何人。

言柏堯與未婚妻之間似乎過於親昵了些,而他看水茉的目光很遊離,好像刻意不將目光放在水茉身上,樓綠喬也說不上什麼感覺,隻覺得莫名的異樣。

言柏堯挑著眉毛看著樓綠喬:“畢業後就沒有再見過,現在在哪裏高就呢?”他從美國回來後的最初幾個月,還跟她聯係過幾次,無非是為了知道一點某個人的事情。可她一副不理不睬的冷淡樣,後來也就慢慢地斷了聯係。這麼幾年了,竟然還是頭一次遇見。

樓綠喬客氣地笑著:“我那種小單位哪裏能說出來汙染言大少的耳朵,混口飯吃罷了。要不,什麼時候言少照顧照顧我,在我們雜誌上登幾頁廣告啊?算是幫助一下我這個隨時可能失業的師妹嘍!”她是在一本時尚女性雜誌工作,既負責廣告這一塊,還要策劃一些品牌的采訪和報道。

今天這個晚會,正是她的工作之一。碰巧汪水茉這個女人也在這裏出差,正好把她抓來陪她。結果,真是無巧不成書,偏偏就碰到了他。或許他和水茉也當真是有緣,但百分之百是孽緣!

言柏堯笑了笑,幾年不見,樓綠喬的口才還是一樣厲害。略微思索了一下,道:“我們行裏正要推廣幾種專門針對女性的消費卡,不知道跟你們雜誌的風格對不對路?要不,你有空的話,找個時間來跟我們公關部聯係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