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裏呢?”他不緊不慢的探詢。她的語氣很平淡:“在外麵。”他不依不饒:“和朋友嗎?”汪水茉在那頭笑了出來:“是!”短的幾乎不能再短了。“誰?”她靜默了一會,這才出聲,似乎很冷淡的那種:“我想這個和你沒有任何關係吧。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要掛了。不好意思。”他沒有再說話,很快地,她已經掛斷了,惟有手機裏傳來的“嘟嘟”聲。
汪水茉牽著兒子的手才一跨出電梯,就看見他站在門口,像尊門神似的。小寶卻很開心,抱著七仔玩具,跑了過去:“言叔叔。”言柏堯亦微笑著開著兒子:“言叔叔太想我們小寶了,所以來看看小寶。”
抬頭看她站在門口沒有動,說道:“怎麼?不請我進去嗎?”她沒有說話,用鑰匙將門打開。幫兒子換下了小球鞋,征詢似的問道:“小寶,洗澡了好不好?”孩子玩了一個下午,不可能不累的。小寶抱著玩具,軟軟地問她:“媽媽,可以讓言叔叔陪我洗澡嗎?”
她轉頭看了他一眼,他也正看著她。她很快低下了頭,解釋道:“小寶乖,言叔叔還有事情------”他很快的打斷了她的話:“我沒有什麼事情。”她皺了皺眉頭,他難道不知道有他陪小寶洗澡,等於打仗嗎?最後最累的還是她,要收拾殘局。
好不容易把孩子哄睡了。他放下了故事書,走到了客廳。她正在幫小寶整理書包。她的背影,瘦弱而纖細。好一會,他才道:“我們談一談吧。”
她沒有轉身,淡淡地道:“談什麼?”她並不認為兩人之間還有什麼好談的。尤其是在他答應了不會與她爭奪小寶的撫養權後。
他走了過去,一把將書包拎走,逼她與他對視:“難道我們就這麼下去?”因靠得近,她可以聞到他的氣息,竟帶著酒味。她皺了皺眉頭,回視著他:“我想我不大明白你的意思!”他們能怎麼下去?
言柏堯看著她:“不要給我裝,你知道我的意思!”她忽而笑了出來:“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明白。”
他不知為何,竟有怒火上升。一大早就看到她跟秦慕天出去,到了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多才回來,她難道不知道兒子明天一早要回幼兒園嗎?現在還在跟他裝蒜。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隻不舍得用力:“你如果不把我前麵的建議放在眼裏的話,我跟你保證,汪水茉,你一定會後悔的。”
她還是在笑,那麼的笑意綿綿,他竟然覺得礙眼。“你的意思是要跟我和孩子一起生活嗎?”他的胸膛起伏不定:“是。”
她抬了頭,與他對視:“一個自己曾經不要的東西,現在覺得可惜了,又想要來再玩上一陣子嗎?”他的臉色一下子冷峻嚴森了起來,她看不出他的想法。
但她還是選擇了繼續,“你覺得好玩嗎?你覺得有意思嗎?那是你心甘情願放棄的。不是嗎?”她曾經等了他那麼久,真的好久,好久,久得她幾乎無法去回憶了。曾經一度她和小寶本來就是他的,但是是他不要的,不是嗎?
他抓著她的手臂晃動,怒道:“可你當初從來沒有跟我說過你懷孕了?”她笑著,有種無奈的苦澀:“我沒有辦法告訴你,你斷了我跟你所有的聯係,不是嗎?”可她卻保留能所有他能聯係她的方式,一直保留到回國。
他無言以對。她看了他一眼,掙開了他的手,緩緩地走到落地玻璃前,看著璀璨的浦江夜色,如夢似幻,仿佛像是不真實的。明亮處猶如白晝,黑暗的地方卻宛如深淵。%思%兔%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