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著說她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認識了他。以前吵架的時候,她哭,大寶沒了,她哭,為什麼到最後弄哭她的總是他呢?
所以他放手,放手讓她去尋找幸福吧。沒有他的存在,她應該不會再哭泣了吧!
打開DVD和電視,畫麵裏出現了很多的人,而他站在台上。十幾秒後,鏡頭緩緩轉移,她的臉出現在了眼前,一身白色的雪紡小禮服,腰上係了一根寬大的黑色腰帶,愈發顯得纖腰盈盈,不足一握。她優雅地上了台,站在了他的身邊。這麼望去,他一身黑色西服,與她恰好是黑白配——若是她的裙子再長些,頭上再蓋一個頭紗……
他猛地雙手捂住了臉,無法再看——可電視裏頭一直在播放,她從他手裏接過信封,兩人含笑看著鏡頭不,甚至他低頭不著痕跡地注視著她,都被一一攝錄了下來。
她無法入眠,隻是怔怔地縮在沙發上。他大約也沒有離去,他把小寶接回來後,陪孩子洗澡又哄了他睡覺後,方才回到自己那一頭。可在這個過程裏,他與她再無任何交談,甚至連眼神也沒有再相碰過。
手機突然“叮咚叮咚”地響了起來,在黑暗安靜的屋子裏顯得突兀而不安。她緩緩地轉過頭,就著房內微暗的光線看了一下牆上掛著的鍾,時針停在淩晨三點的位置。
她慢慢起身,取過了擱在茶幾上的手機,顯示的電話號碼讓她的心顫動了數下,異常地不安了起來,忙不迭地接起電話,“爸爸——”那頭傳來父親的保姆吳阿姨的聲音,心急如焚,“小茉,你父親心髒病發作了,現在在醫院急症室,你馬上趕回來……”
後麵的話,她卻一個字也未聽進去,陡然覺得天地間似乎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腦中空白一片。手機從她手裏滑落。父親,父親竟然心髒病發作了,還在急症室,她的心慌亂不堪地跳動著,一聲急過一聲,仿佛要破胸而出了。
打開櫃子,胡亂地拿了件衣服穿上,取過車鑰匙,呆了呆,這才想起床上的小寶,忙將熟睡中的他一把抱了起來。孩子在她肩膀上微微蹭了蹭,迷糊地睜了一下眼睛,又睡了過去。
她匆匆而出,隨手關上了門,可由於是深夜的關係,“啪”的一聲還是很響亮地在走廊上回蕩。她心急如焚,急躁得不能自己,唯有死命地按著電梯鍵。整個人仿佛墜入了茫茫迷霧之中,摸不清方向。
忽然,他那一頭的門打開了,竟然衣衫整齊,皺著眉頭盯著她們問道,“怎麼了?這麼晚出去。”她現在哪裏還有心思理睬他,隻是不停地按著鍵。他上前幾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不要按了,電梯已經在上來了。”
大概察覺到了她的異樣,道,“到底是怎麼了?”她隻是不發一語,微微掙紮,想要抽出被他握著的手。他與她,什麼也不是了,何必再多問呢?
可他居然不肯放。電梯在她麵前緩緩地打開,她一步跨了進去,他也跟了進來。她別過頭去,“你走開。”他定定地看著她,輕輕地放開了。電梯一層一層地下,一直到了地下車庫。
她將小寶放在了後座了,係好了保險帶。小寶這才有些醒的樣子。迷糊地睜開了眼睛,問她道,“媽媽,我怎麼在車裏?”她輕拍了一下孩子的臉蛋,柔聲哄道,“乖,小寶睡覺。”
他猛地拉住了她的手,眼神銳利地道,“說,到底是怎麼了?”她冷冷地將他的手甩開,“跟你沒有關係。”他臉色閃過一絲痛苦地無奈,放低了聲音,“把鑰匙給我,我來開車。”
她拒絕道,“不用。”他忽然強硬起來,拉開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