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南北當年不打仗,若是當年司令一直把靖琪小姐藏在身邊,若是司令沒有聽當年老夫人和段司令的話------可惜沒有那麼多的如果啊-------現在司令有夫人,就算兩人再不和睦,畢竟司令已經有夫人了--------靖琪小姐絕不可能做小的-----而且就那天壽宴的情況看,靖琪小姐或許早已經把司令忘記了。而司令在那日壽宴時拚了命的喝酒,可見對她卻還是念念不忘的------否則這麼多年來,跟夫人的關係隻是表麵上的文章。其他人或許不清楚內情,他們這些貼身侍從又豈會不知道!
想到夫人藍水婕,他厭惡的撇了下嘴角。有些事情,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司令也算好態度,就這麼睜隻眼睛閉隻眼睛。
段旭磊慢慢的在房間裏踱步,最後來到了一個水晶花瓶前。這是當年她買的,因為喜歡這個瓶子玲瓏剔透的造型。她平時喜歡插花,無論什麼樣的花,高貴或普通的,在她手裏,都能被擺弄的十分雅致好看。
當年她就喜歡在院子裏剪幾株時令的鮮花,或者在學校來這裏的路上買上幾朵,回來便幫他插在這個瓶子裏。有她的日子裏,有笑顏,有陽光,也有無數盛開的花-------
他緩緩的伸出手,溫柔的來回撫摩,仿佛在摸著她的手,光滑而冰涼。一直想把這個瓶子帶回南部去,可又舍不得。因為這屋子裏也隻有這件東西仿佛能證明當年他與她的事情是真實存在的,而不是他的幻想而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李介載的聲音傳了過來:“司令,已經是正午時分了。該用午餐了。”他輕聲地道:“知道了。”慢慢的又環顧了一下房間,這才到了廳裏。又在廳裏也流連了一會兒,這才出了門。
明天他就要回南部了,按既定的行程,下午要親自上赫連司令府邸去跟赫連靖風辭行的。這個行程已經比原來定好的晚了三天了。為了什麼原因,他也知道,隻是為了能在安陽待久一些,就算不能見麵。但知道她與他在一個地方,呼吸著同一個地方的空氣,也會覺得很值得。隔了這麼多年,能夠再她一麵,對他來說已經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了。
赫連靖風與段旭磊客氣的閑聊了個把時辰,在關於A國最近的一些頻頻動作的方麵,兩人很多看法都相近。正在說話間,門口的侍從敲了敲門,推門而進道:“總司令,方軍長求見,說是有要事。”
赫連靖風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段旭磊道:“總司令既然有事情的話,那我先告辭了。”赫連靖風起身挽留道:“你難得來一趟安陽,理應多住幾日。但A國最近不停在南部邊境上製造小摩攃,有你回南部鎮著,南部的人心也會穩定些。所以我也就不多留你了。但晚上我已經讓人準備了晚宴,人不多,就一桌,權當我為你餞行。”
段旭磊亦客氣而有禮的頷首謝道:“謝謝總司令了。”赫連靖風道:“那我讓人安排一間屋子,你先休息一下。”說罷,已經吩咐道:“定力,帶段司令去偏廳喝茶。我馬上就到。”彭定力站在門口,行了一軍禮,應聲道:“是。”
看著段旭磊那挺拔的身影出了門,赫連靖風的眼光落在了辦公桌上那一家六口的全家福照片上,赫連智縮在他懷裏,笑的眼睛隻剩一條線。他幽幽地歎了一口氣。靖琪是回來了,可再也不是當年那不知道愁滋味的可人兒了-------不肯在接受其他人了;連最親的兒子也沒有辦法相認------想到這裏,他猛得輕捶了一下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