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三娘沉默了數久,道:“我明白。你自己要保重。”
話不再多說。
屠三娘有些啞言了。
任笑書和蘇寶牛在第二天紛紛回來了,身後的門人無不風塵仆仆,從遠方來到這裏。
蘇寶牛和任笑書聽了屠三娘的安排之後,都倍感壓力,這屠龍計劃的規模之大,一旦實施起來,對九州命脈或許是一次重大的毀滅。
“孟少錕,我們回去,不是逃避,而是更好完成賈先生的責任。我們的友誼長存於世。”任笑書說道。
“孟少錕,你若回到中原,先去東北,那裏或許有大的變故。”蘇寶牛說道。
孟少錕點點頭,道:“今日和你們告別,不代表永不相見,我希望賈先生的死更有意義。安倍仙的人頭我會帶回去的。”
說道動情處。
任笑書和蘇寶牛幾乎要落淚。
今天是一個奇怪的一天。
從回來的時候,蘇寶牛和任笑書原本計劃著如何複仇的,就接連聽到了如此振奮人心的消息,將孟少錕一個人留下,原本就是一件太過悲傷的事情。
“好。”
“好。”
也就是在今天這個奇怪的天氣之中,即將上演的好戲會慢慢地拉開帷幕。
這也算是最後的清場了吧。
下午時分,由花屍教安排一艘滿載貨物的輪船,已經由東京的碼頭出發。
屠三娘帶著門徒,任笑書和蘇寶牛就在船上,開始經過最為寒冷的冬天,經過漫長的航行,到達中國上海,然後就開始新的戰鬥了。
等三人離去。
孟少錕一把火將三人收集到的所有資料全部燒了。
“你這是為什麼?”曾大雨不解地問道。
“這一個月的時間,我隻是讓他們遠離東京這個是非之地,不給他們找一點事情做,他們根本就不會相信我,又怎麼跑到其他地方。”孟少錕說道。
“那你的計劃是什麼?不是之前那個計劃嗎?”曾大雨問道。
“我根本就沒有計劃,但事實上,沒有計劃才是最大的計劃。”孟少錕說道,看著發愣的曾大雨,重新問道,“去美國的船隻安排好了沒有?”
“好了。你真的要送她走嗎?”
“我必須好這樣做,我這一輩子欠的太多。”孟少錕說道。
曾大雨閉上嘴巴,已經無需要再說再多的話。
當天傍晚,另外一艘輪船從東京出發,隻不過這一艘輪船航行的時間會很長,穿越漫長的太平洋,然後達到美國。
孟少錕站在碼頭邊。
龍婉兒依靠在葉謀的身邊,朝著孟少錕揮手。葉謀大聲喊道:“我在紐約等你到來。”
千嬌和百媚兩人站在甲板上,也是落下了淚水。
淚水。
也隨著海風。
海風迎麵吹來。
帶走了淚珠。
孟少錕心中無名的孤寂侵襲上來。
看著碼頭上的輪船離去。
孟少錕登上不遠處的一處海邊岩石,聽著海浪聲的侵襲,仰天長嘯,從海邊吹來了漫長的風聲,這風聲如此之長。
“小龍……”孟少錕大聲叫道。
從遙遠的海麵吹來了長長的鳴叫。
“小龍,你去守護著剛才離去的船隻,一定要把她送到遠方去。”孟少錕叫道。
遠處一個巨大的水花。
藍鯨快速地趕上了遠方的輪船。
從朦朧之中醒過來的葉白夢,隻感覺四周有些搖晃,耳邊還能聽到呼嘯的風聲,因為看到遠處的風景,叫道:“錕哥……”
“公子不在這裏。”千嬌咬著嘴唇說道。
葉白夢又問道:“他去了哪裏了啊?”
“少夫人,你餓了沒有,我去給你弄些吃的東西?”百媚說道。
“你們兩個鬼靈精怪的丫頭,快點跟我說錕哥在哪裏去了?”葉白夢說道,看樣子就要生氣了。
“少夫人,公子說了,讓我們先去美國的紐約,在那邊等他去找我們。”千嬌實在是有些忍受不住了,才將這話說出來了。
葉白夢叫道:“不行,我不能將他一個人留在那裏,我要去找他。我不能沒有他。”葉白夢從床上爬起來,一連撞到了幾個地方,卻不知道門在何方,急著眼淚不斷地落下來。
昨晚,錕哥回來的時候,跟自己說了很多奇怪的話,難怪是這個意思,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他為什麼要將我送走。
“少夫人,你不要這樣。公子不告訴,就是怕你身體不好會傷了身體的。你安心地養傷,這樣子才能等到公子的回來的。”千嬌說道。
葉白夢趴在床邊,身子不斷地顫抖。
龍婉兒和葉謀兩人進來。
龍婉兒拉著葉白夢的手,道:“夢兒,你相信他,他會回來找你的。而且你的肚子已經有了少錕的孩子了,他不會讓你在在那麼危險的地方。”
葉白夢下意識地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收住眼淚,道:“好,我不鬧了。我要吃飯……我要多吃飯。”
龍婉兒看了一眼,葉謀,會心地一笑。
果然,女性對於小孩子的母性,是無法改變的。
等到桃花開放時,漂洋過海來看你。
葉白夢。
輪船外的藍鯨發出了叫喊聲,歡快地跟在輪船的身後。
汽笛聲拉響,輪船勻速地在大海上航行。
“這個地址是孟少錕交給我的,他說這個人或許可以幫助夢兒,治愈她的無心之症。”葉謀說道。
“相公,我擔心的是,以夢兒現在的身體,還能不能把這個孩子生出來……”龍婉兒說道這裏,開始哭泣了。
“沒事的,我會保護你們母女二人的,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少錕。”葉謀的手握得緊緊的。
等到桃花開放時,漂洋過海來看你。
龍婉兒作為一個生過孩子的女人,當初也是千方百計地防止自己的肚子的孩子被人打掉,沒想到自己的女人居然和自己一樣的命運。
沒有心髒承受生孩子帶來的巨大的傷痛,很難活下來的。
這是龍婉兒擔憂的。而這一切,葉白夢是不知道的。
生下孩子的可能性就是死的代價。
桃花開放的時候,錕哥你一定要來看我,葉白夢望著茫茫大海,充滿了憧憬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