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講出了這句話。笑慢慢在臉上擴大,眼最後,合上了。她,安心了。
“起駕,鳴覺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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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覺寺今日異常的安靜。以往來上香火的人今日一個都不曾見到了。
木弦正奇怪地從花房出來,回到自己房中。“釋塵,方丈叫你。快過去。”才走到一半,就被釋義攔在道上。
“什麼事?怎麼今日寺中沒人來上香?”“聽說皇上來了。在方丈房中談了好久。”釋義低聲對木弦說。
他,怎麼來?木弦皺了下眉,複又舒展開了,“叫我去不會要叫我講解那些經卷吧?”木弦笑問。“去了就知道了。”“釋義一推他,”快,他們等著。
“弦兒。”才進了禪房,就聽到這硬生生,陌生的聲音。木弦腳下頓了頓,還是上前行了個僧禮,“拜見皇上!”
皇上起身,細細打量木弦,慢慢上前。“朕的兒子,你是朕的兒子啊!”伸手去拉木弦的手,卻被他拂開了,人也向後退了一步。
“弦兒,跟朕回去。回去就是太子。”皇上急切地說道。那些大臣就不會再吵著另立的事,他的帝位便也安穩了。
“皇上。我自小寺中長大,從不知有父親在世。皇上認錯了。”木弦冷漠說道。就連一貫如春水般溫和的眸子,此時也結了一層冰霜。始終不曾恭敬地看著皇帝。
一時,氣氛驟然冷下。一寬大師也不開口,而木弦與皇上就這樣對站著。
“師父,若無事,弟子告退。”木弦行過禮,轉身就走。
“弦兒,弦兒。錯不了,錯不了。你奶娘臨死前說出你就在鳴覺寺。朕也問了一寬大師,他也對朕說明了。”皇帝此時也不在意禮節,隻想留住自己的兒子。
木弦貯足,回身,“你說,奶娘死了?”心中一緊。那個唯一給過他母愛的女人,那個七年前答應他會來帶他的女人,就這樣走了。她說過的,她,會來帶自己的。
“朕知道你一直在受苦。隻要你回宮,一切都會補償的。”皇帝見忙上前說道。語氣,竟然帶著懇求。“父皇什麼都會給你的。”
父皇?多麼陌生的稱呼。木弦冷笑。補償?十七年的記憶,十七年的傷,缺失了十七年的親情,甚至娘的生命,是可以用物質補償的嗎?若能,沒有比這更好的事了。
“皇上,讓老衲同釋塵談談如何?”一寬大師終於開口了。
“那再好不過了。大師一定勸得了他。”“皇上請先回吧。”
皇帝點點頭,“有勞大師了。”從木弦身旁經過時,皇帝柔聲道,“弦兒,父皇等著你。”
屋內,隻剩他們二人了。
“師父要勸我回去嗎?”木弦淡淡的先開口。一寬笑著搖搖頭。“這件事情,為師不會逼你。”“那還勸我?”
一寬笑而不答。將手掌放到木弦頭頂,“弦兒,你法號釋塵,為師就是想讓你釋然紅塵萬般怨恨。尤其是那皇宮。”
“弦兒沒做到,是嗎?”木弦垂下頭,輕聲問。
“這不重要。你若釋然便和他回去。若未釋然……”“怎樣?”木弦看著一寬慈愛的麵容。
“依舊和他回去。”
木弦臉一僵,老和尚耍他很好玩嗎?
一寬放下手,拿出懷中當年婦人交給他的玉佩和長命鎖。“若釋然,那回去自然沒有什麼不好。那些已經影響不了你了。你既能幫助他鞏固皇位,保朝廷不亂。你也知道,韶國從韶洪二十年起,國勢每況日下。你若未釋然,你也留不得這佛門。你終究還與紅塵相牽。何況,如今不就已是這樣?”一寬笑得很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