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義知道此時兩種毒又開始相抗,隻要赤紅草一壓過烏命絕,無藥可救。

“衛少將,你封鎖消息,不要讓百姓和士兵知道這事。治理好城中。孟將軍,你去找趙晴嵐郡主。讓禦醫來照顧著。我要去找師父,隻有他能救釋塵。”

衛君敬和孟超回過神來,立刻就去辦。

孟超才出了城門,就見迎麵騎馬奔來的女子,滿臉焦急。“是趙郡主嗎?”孟超打馬上前。那美貌女子一愣,點了點頭。

“皇上不好,快隨我入城。”

晴嵐臉色一變,加速衝入城中。是真的,“七宿”來報是真的。

木哥哥,你一定要等我。我回來了。

晴嵐坐在木弦身邊,心中大慟。“才多久未見,你怎麼就成這樣了木哥哥?一點都不會照顧自己。”她笑的很輕柔,伸手撫摩著他消瘦的麵龐。他的口中又開始流血了,已經變成暗紅色的了。拿出方帕,晴嵐一遍又一遍地摸去從他口中流出來的血,也抹去她落在血中的淚。

指尖滑過他的睫毛,“我不走了。木哥哥,你快些好起來吧。”

“木哥哥。”晴嵐彎腰趴在他身上,摟住他瘦弱的腰,把耳朵貼在他的胸口。那裏還是熱的,還有輕微的跳動。

“木哥哥一定是生氣我不告而別吧?木哥哥為了救嵐兒,不惜讓給炎國三座城池。嵐兒是韶國的罪人,是紫瞳妖女,怎麼可以嫁給木哥哥做一國之母呢?這樣,天下人都會咒罵你的。嵐兒也想保護你,所以嵐兒走了。可是,可是我現在後悔了,你好起來,好起來嵐耳就嫁給你。有你的地方,才會是嵐兒的家,無論宮裏宮外。好不好?”抬起頭,沒有任何回答她的聲音。隻有緊閉的眼,毫無生氣的人。

無限的悲戚,讓她低聲啜泣起來,緊緊擁著木弦。

孟超在旁,不住的歎息。為這對戀人,也為前途迷茫的韶國。

已是掌燈時分,屋裏隻有晴嵐和木弦。已經有血開始從眼中滲出了。

晴嵐遠遠坐著,看著他。仿佛已是隔了天地看他。釋義大哥還沒有回來。如果不快點,就算是一寬大師來了,也是不可能救回他的。

晴嵐抱緊雙肩,整個人縮在椅上。最後一個親人也要這樣離開自己嗎?她還真是個煞星。

屋裏,如同沒有了生氣一樣的寂悶。

“咣”一聲,晴嵐從椅子上跳起來,瞪大雙眼,“一寬大師!”

門口站著的正是風塵仆仆的一寬和釋義。

“我喂他服藥,我和釋義再一起運功逼出赤紅草的毒。”

一寬把藥丸塞入木弦口中,強行讓他服下。再將他拉起,同釋義一前一後為他運功逼出赤紅草的毒。

時間格外的漫長。晴嵐一直一直立在椅旁,雙手扶著椅背。這一次,她沒有牢牢盯著木弦看,她不敢。她低垂眼眸盯著地板,手心濕濕的一層汗。

燭火撲騰了幾下,滅去了。

晴嵐連忙重新換下蠟燭,一回頭,一寬與釋義已收了功,扶著木弦躺下。木弦轉頭咳出一口黑血,依舊沒有醒來。

“木哥哥沒事了嗎?”晴嵐急忙迎上去。

一寬搖搖頭,麵色依舊凝重。“毒素在他體內太久了。雖然有解藥,能不能痊愈要看他的造化了。如果到明日日出之前還沒醒來……”語下的話不用說,留著一聲長長的歎息。

晴嵐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師父,我扶您去歇息吧。”釋義麵色暗淡。但想著師父煉好藥,知道他們在炎國,又急忙趕來,自己哪能那麼快就找到他?

一寬沒有說話,走到一旁坐下。“我就在這裏看著。”

釋義心中更加傷感。知道師父這次也是極其擔憂,毫無把握,才要在這裏看著。他轉頭向床上看去,晴嵐坐在床邊正在為木弦掖被角。

“晴嵐,你一路一直跟著我們?”

“恩。”“是你給我們消息,給城中百姓消息?”“恩。”

釋義歎了口氣,釋塵,她一直沒有離開過你。

釋義望了望床上昏睡著的人,心中煩亂,開了門,到外麵去了。

屋外月光正淡,三個時辰後,就是日出。

作者有話要說:哦嗬嗬……明天貼結局上來哦……

終盼成眷屬

“木哥哥!你醒了!太好了!”木弦緩緩睜開眼睛,晴嵐緊緊摟住他的腰。“嵐兒不走了,再也不走了。嵐兒要一直待在木哥哥身邊。有木哥哥的地方就是嵐兒的家。”晴嵐喜極而泣,笑麵如花,用臉頰輕輕蹭了蹭木弦的麵額。

“對不起。”

漠然的聲音,有些沙啞。

“什麼?”晴嵐抬起頭來,紫色的眸子有些驚異與迷惑,直直望進木弦漆黑的雙目。望不見,什麼也望不見。蒼白的臉上,一絲絲的欣喜笑意都沒有。

“你走吧。”

你走吧?!

如同晴天霹靂,擊得晴嵐一陣眩暈,鬆了抱著他的手臂。“木哥哥,是嵐兒的錯,嵐兒現在不走了。哪兒也不去了。”晴嵐勉強露出一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