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2 / 3)

“小江?”江顧的聲音還是很穩,但南皓卻聽出了哽咽。

“他說,這是個很幸福的名字。”江顧趕緊擦去腮邊的淚水。

“小江?”江顧一手搖著表示自己沒事,一手卻捂住嘴。現在自己這個樣子實在是太難看了,他隻好低著頭。可地上的水珠越來越多,越來越急。“可是現在已經不是唯一了。”江顧用手輕輕捶打著心髒處。他哭得很厲害,卻沒有聲音。“人通常在擁有時沒辦法體會失去時的感受。現在,這裏空得慌。”南皓抱住江顧,他從未見他哭過,心裏難受得像在沸水裏翻滾。江顧掙紮著嗚咽兩聲後拚死抓住南皓的肩,手指像是嵌進肉裏。南皓吃痛卻忍著不出聲。

“別說了。”他抹著江顧臉上洶湧而落的淚,心一扯一扯地疼。

“他結婚了。南皓,他結婚了。”江顧哭著搖頭,一遍遍告訴他。他壓抑著喉嚨裏的哭聲,纖細的脖頸邊卻突起一根根青筋。“其實我比誰都希望他能夠幸福,可你讓我怎麼有勇氣去說。”曲遙峰的幸福裏沒有他的位置。江顧情緒激烈終於放開聲音,哭得令人心顫。他低吟顫痛抖著嗓子繼續說:“南皓,我想他,我想他。我舍不得,我舍不得他。”

江顧抱他很緊,拚盡全力,仿似也拚著性命。他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力量可以這麼大。或許不想讓他看見他的狼狽,江顧隻是抱住他痛徹心扉地低吼著一遍一遍地哭,卻沒讓他看見他哭泣的臉。想起江顧與曲遙峰相濡以沫的這麼些年,他也不禁傷從心起紅了眼眶。

第 40 章

2007年,南皓研究生畢業。那年暑假他打電話給江顧,邀他一起去廣州玩,就當作一次畢業旅行。他有個要好的學長在那邊當醫生,這次過去吃住免費,可以盡情地享受。江顧本是不願但架不住南皓的遊說,隻好簡單地收拾了幾件衣服,拿了足夠的錢去了機場。

現在的南皓相比於大學時期,溫柔中多了幾分不易令人察覺的犀利。偶爾冒幾句髒話竟也無損他翩翩公子的氣質。與之相對的江顧越來越愛沉默,偶爾說幾句話也常常是神遊物外,詞不達意。

在海邊,學長一邊喝著冷飲一邊觀察那個坐在不遠處石礁邊上的人。來廣州許多天,他們天天來海邊,除了南皓剛介紹時寒暄了幾句,這麼多天鍾複軒沒見江顧說過一句話,這太反常了。

“喂喂,小皓。”鍾複軒挨近正在烤肉的南皓“你那個朋友,我總覺不太對勁啊。”

南皓翻烤著鐵架上的魚,望了江顧一眼:“沒什麼,他隻是心情不太好。”平時學業忙再加上他和江顧相隔得又遠,除了時常電話聯係和大假抽空去看看他外,四年來他竟沒和江顧見上幾麵。

一年前,意外得知小江和曲遙峰分手,而那個人很快便結了婚。他是親眼看著兩人如何相愛的,對於他們的突然分手除了諸多想不通外更多的是憤怒。特別是在看到江顧一個人苦苦掙紮在感情的漩渦中承受煎熬時。有幾次他都忍不住想去找曲遙峰卻被江顧阻止。他說,感情本沒有對錯,隻是他自己看不透,何苦再去打擾人家,攪人安寧。他知道他說得沒錯,也清楚小江的性子,他沒去找曲遙峰。逢年過節接到曲遙峰電話時語氣也與平常無異,隻是他再也沒在江顧麵前提起過曲遙峰。這次就是趁著有餘閑時間可以好好休息一陣,順便帶小江出來散散心。

“心情不好?為了感情?”南皓沒應他。隻拿著兩條焦黃的魚朝江顧那邊走去。鍾複軒一邊翻著烤焦的魚身,注意觀察那邊的情況。遠遠隻見江顧搖搖頭,南皓指著魚不停地說著什麼。江顧為難地盯著魚最後勉強地說了幾句什麼,南皓高興地遞給他一條後就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