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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你說氣不氣人,我媽所托的介紹人中,竟然還有個神秘兮兮地挽著我的胳膊的人。他跟我說,聽說你想嫁個領導?那就給你介紹一個。我聽得挺來神的,你說是誰?是雷從光還差不多。可他說的是一個四五十歲的死了老婆的男人——某鄉泵站的副站長。他女兒讀大學都快畢業了。這不是侮辱我這個姑娘伢嗎?”餘越一邊說,一邊氣得捶了幾下桌子。

當再一次從餘越的嘴裏聽到雷從光三個字的時候,安雪終於忍不住將喝在嘴裏的一口水噴了出來。

“怎麼了,你也聽不下去了是不是?”餘越看向劇烈咳嗽著的安雪,繼續憤憤不平地捶著桌子。

“對了,那個死了老婆的男人給你介紹還是可以的。隻是我忘了是哪個鄉的。我現在就打電話問問。”餘越立即拿起桌麵上的固定電話。

“哎,謝謝你!我現在一點也不想再婚。”她連忙起身將電話按下。安雪真想抽自己一耳刮子。明知道她是惹不得的,怎麼就惹了!

“你不想再婚,不可能吧!一個人過,沒個人關心有什麼好?”餘越放下電話,覺得安雪似乎並不是在開玩笑。

“我還小你幾歲,你都沒結婚,我急什麼。”見餘越放棄打電話了,安雪終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呃……”這下輪到餘越難受了。是啊,安雪比自己還小兩歲呢!女人什麼最值錢,當然是青春啊!

“哪位是安雪?”正說著,一個快餐廳送外賣的敲了敲辦公室的門。

“我是。”安雪的手欲伸又止。她沒有要過外賣。

“哦,這是你的早點,錢已付過,請慢用。”說著,將手裏的食袋放在辦公室桌麵上。然後,微微地欠身後離開。

“我的?”人都走了,安雪還是半信半疑。

“童遠送來的吧!你沒來的這幾天,他天天往這裏跑,看你來了沒有。”見安雪還一動不動,餘越馬上快手快腳地將快餐食袋打開。

很豐盛哩!

一個漢堡、一對雞翅、一盒薯條、一份雞米花、一杯熱奶,還有一張卡片:“早上不能空腹。”沒有落款。不知道是誰。

“你也沒吃啊!我是真餓了,借一個漢堡啊!”說著,餘越取了漢堡就咬。

安雪也懶得跟她計較。取了雞米花慢慢地吃著。會是誰呢?真如餘越所說,是童遠?可是童遠怎麼能肯定自己沒吃早餐呢?

“丁零零……”剛吃完早餐,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安雪,到財務科領工資卡。”

對了,雷從光告訴過她,她的工作關係已辦完了,已是計生戰線的正式一員了。

掛了電話,取了紙巾擦了嘴巴。安雪高興地去了財務科。

填完一些表格,領了工資卡回來,安雪高興得幾乎要跳起來。從此以後她也是吃皇糧的人了,老了也有養老金了……

“安雪,下班後中午一起吃飯啊!”這一次,童遠點名是請安雪,連看也沒看一邊的餘越一眼。

她的命真好,離了婚都可以被這麼優秀的人看上。而自己一個姑娘伢,卻……餘越感歎著。

“我正準備找你哩!我的工作關係今天辦好了,我請客。”工資卡上已打上了當月的工資,請頓飯的錢是沒有什麼問題的。這樣也正好還童遠給她交的那一百塊錢話費的人情。

“好啊!”童遠求之不得。他就是想與安雪吃吃飯、說說話。

“餘越,你也參加吧!”安雪微笑著看向餘越。覺得就她跟童遠兩個人似乎有些尷尬。有她在場應該會好一些。

“我……做燈泡好嗎?”她當然想去。隻是,為什麼自己不是主角呢?

“瞎說什麼啊,都是同事嘛,誰剝奪了你的說話權!”取了小包,拉起餘越然後微笑地看向童遠。

“好!”幹咳了一下,童遠又不能說不好。他沒有想到安雪會拉餘越這個煞風景的女人。

“安雪,你可不要小氣喲,我可是好久沒有享口福了啊!”餘越馬上調換了角色,反“次”為主。

三個人一同出去,除了餘越嘰嘰喳喳地說個沒完以外,安雪與童遠都沒有說話。

“哇,黑天鵝蛋糕!每月才出一款的黑天鵝蛋糕哦!” 餘越在一間櫥窗前停了下來,捂著嘴尖叫。

“走。”童遠拉起安雪的手,不等安雪反應過來就帶著她往另一個方向走了。

“這樣不好吧!”安雪回頭看被晾在櫥窗前的餘越,然後看向童遠。

“有什麼不好?現在是你請客,到哪裏吃應由你定。如聽她的,她就會在那裏要那個貴得要死的黑天鵝蛋糕,太不劃算了。我們走了,就說是走脫了伴了。怕什麼?”轉入一條小巷子停了下來,童遠關了手機。這就讓餘越不能打電話找他了。

“這怎麼行?”哪有請人家吃飯把人家丟了呢!都是同事,再碰麵時多不好意思!安雪拉不下臉。

“我覺得沒有什麼不好。”童遠拉著安雪的手一直沒有鬆開,繼續往小巷子的深處走去。

“那蛋糕多少錢啊?”大不了幾十塊錢吧!安雪還是認為應該就在那裏吃那種蛋糕。

“那種蛋糕一個月就做一份。好多人為了哄女朋友開心都會在這個時間裏等著競拍。據我所知,上個月的這款蛋糕賣得是最便宜的,也是六百八成交的;最高曾被炒到一千八。”童遠嗬嗬一笑。

“天啊,我一個月的工資就隻能買一份蛋糕?”安雪一聽價格,立馬搖頭,表示害怕。她慶幸被童遠拉開了。不然,如果餘越真要嚐那蛋糕,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呢!

“就在這裏吃牛排吧!”正說著,童遠拉著安雪走進一間西餐廳。

記憶裏,安雪就跟鄭餘在外麵吃過一次飯,是在結婚一周年的日子,吃的是桌餐,兩菜一湯,花了不到一百元。但安雪覺得特別地滿足。

她從未進過西餐廳。如果她不是由童遠拉著手、而是自己走進來的話,還不知道坐到哪裏、以什麼姿勢坐哩!於是,她也就索性讓童遠這樣,跟著他,一切由他擺弄,省得自己不知所措。“來,坐這裏。”走到一個靠窗口的位置,童遠這才鬆開安雪的手,與她麵對麵地坐下。

童遠熟練地點好餐後,微笑地看起了安雪來……

“我、臉上有髒東西嗎?”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手也開始抖動了,安雪連忙轉臉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