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2 / 3)

“我就請了三天假,今天要趕回去,明天要上班呢!”

“那,我讓晨風送你?”取了手機,給已來車隊上班的安晨風打起電話來。

雷從光安排安晨風做自己的司機是有私心的。他覺得,與其讓別人發現他與安雪的關係,不如讓“自己人”知道要好一些。安雪雖然比較“聽話”,可有時候犯起“渾”來也是很厲害的。而有她弟弟給他開車、在他身邊,她就會比較收斂、好駕馭一些。

“不用。我……不想讓他知道我認識你。我自己坐車回去好了,也就幾小時的車程。”她自己的弟弟她還不了解?他這人太鬧、太浮躁。如果他知道了她與雷從光的關係,是會有許多的麻煩的。

“你的錢不是被偷了嗎?”他取出錢夾,從裏麵拿了五百元遞給安雪。

“不用不用,我昨天向家裏要了錢,車費是有的。”其實,她是向弟弟借了兩百元。有了這兩百元,回怡景的車費是沒有問題的。至於回去之後的生活費與別的開銷,她沒有過多地考慮。她現在是有單位、有工資領的人,總不至於餓死吧!

“讓你拿,就拿著!還有,要記得買避孕藥。”他把錢往她的手裏塞。就算是昨夜再纏綿,他也是清醒的。他對這個女人要有所防備。

“我是不會懷孕的。我走了。”避開他遞的錢,安雪急急忙忙地拉開門,走了出去。

她為什麼要他的錢呢?難道是因為昨晚……所以今早要付錢?她又不是那種人,就是再窮也是不能接那錢的啊!

他為什麼要說後麵的那句話呢?要是不說該多好,起碼讓她還有幻想啊!

像兔子一樣的咚咚地跑下樓去,一直到出了縣委家屬大院,才舒了一口氣。

在窗台前,雷從光微微地鎖著俊逸的眉心,看著那個小小的身影慢慢地走遠、消失了才收了眼。

他怎麼就跟她走到了這一步呢?他根本就沒有這個打算啊!對,這是她有預謀的。她是個聰明的女人,正在引誘他一步一步地向她走去……

可是,在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卻無法停止走向她的腳步。才離開幾分鍾,他就有下一次見麵的期待了。這是為什麼?而她,又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人?

他是很想留她多住幾天的。可是,他說不出口。這幾天他很忙,要下鄉。即使留住她,也隻能是晚上見。而且,他與她之間,真的是有那麼多話要說嗎?

如果沒有那麼多話,那麼,他對她就隻是身體上的吸引?

他一直認為自己是那種“保守”的人。可是,沒想到安雪卻激發出了他的野性。這種野性衝動起來的感覺是不錯的,至今令他回味無窮。

他僅僅是喜歡她的身體?

不!

他還喜歡看她像隻巴巴狗一樣,在自己的麵前委屈地低嗚;喜歡看她被自己整得像個受氣的小媳婦敢怒而不敢言;喜歡看她自以為聰明地、調皮地向自己討好與獻殷勤;喜歡她遇到了難以克服的困難、會在第一時間來找自己解決……

他可能是真的喜歡上了這個女人,這個普通的、紮在人群裏沒有半點起眼的女人。雖然他在看這個女人時出現了“變異”現象。可是,細想起來似乎也覺得沒有什麼不好。

下周,她還會來嗎?

如果她不來,要不要去找她?

可是,找到她,跟她說什麼呢?

接下來的幾天的工作幾乎都是在應付。滿腦子全是安雪那隻“巴巴狗”的樣子。

周五下午,雷從光沒等到下班時間,就安排安晨風休息。自己駕車前往怡景,來見安雪。

他似乎太了解這隻“巴巴狗”了。就算他再怎麼惦記她,而她也是不會惦記他的。

不知道怎麼的,他今天覺得從南湖到怡景的路特別遠。

想當初,他出差、回家時,想樊麗娟也沒有如此劇烈、歸心似箭。因為他知道,樊麗娟是會在家裏安靜地等他的。

而安雪不同,由於沒有對她約過,她也就沒有理由接他。

他把腳下的油門又踩了踩,隻想快點到怡景,把那小“巴巴狗”給揪出來。

安雪那天從南湖回來,正好趕上上下午班。

剛進辦公室,餘越便像隻快樂的小鳥飛到安雪的麵前:“我要結婚了!”

“啊!恭喜……”還沒來得及搞清楚情況,安雪連忙道喜。

“周六,去豔陽天大酒店喝喜酒,別忘了給我封紅包。哈哈……”餘越興奮得快要跳起來了,笑聲震得安雪全身一麻。

“你們不是才談了兩個多月?”談了隻這麼一點時間就結婚。這速度真是比坐火箭都要快。

“什麼才兩個月!告訴你,這緣分來了真是用門板都擋不住。我跟他都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如果早幾年遇上,可能孩子都幾歲了哩!”說著,餘越從抽屜裏取了一大把糖,很瀟灑地散放在安雪的桌上。

暈死!這哪裏像個沒結婚的姑娘講的話啊!

安雪撿了一顆糖放進嘴裏,笑了笑。然後,不再多言。無數次的教訓提醒她,與餘越多言,肯定是找虧吃。

“對了,你這幾天幹什麼去了?你不知道童遠調走了?周一晚上我們全計生站為他送的行,也是在豔陽天酒店。那天他沒見你來,喝多了,回去的時候一路地吐。哎!你跟他的關係怎麼樣了?”想逃開她的一張利嘴,看來又是不可能了。

“沒怎麼樣啊!我們隻是同事嘛!他喝多了可能是因為高興,肯定跟我沒關係。”安雪連忙淡淡地說。

“你和童遠的關係誰不知道啊!就別挑剔了。你看,你的條件總不如我吧。可也隻是找了一個鄉的小幹警。你是離過婚的人了,像童遠這樣條件好的本來就不多,你如再不答應,那可能是真不好找了。”餘越似乎很同情安雪,語重心長地說。

“你真的是誤會了。我跟他……確實是普通的同事關係。”

為了讓她不再談及自己,她及時地轉移了話題:“啊,對了,你結婚那天打算穿什麼?是婚紗還是旗袍?”

“我穿旗袍?你沒搞錯吧!婚紗早就訂了。保證那天讓你眼睛一亮。”餘越提起自己的婚禮,就又來了精神,馬上眉飛色舞地講了起來。

不知道怎麼的,從南湖回來以後,她總愛發呆。有人來找她辦證,也是要敲好幾下窗子才能使她回過神來。

可是辦完了,一閑下來,又發呆。

她眼前總是出現跟雷從光一起編那條彩繩時的情景:一隻大手、一隻小手,就將兩根絲線是那樣地糾糾纏纏地繞來繞去,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

“安雪,我還有好多事情要準備、要提前走。如有人找我,就幫我打個馬虎眼兒。”餘越邊走邊說。

“你去吧!”安雪依然微笑著應下。其實,她不在自己還落個清靜。隻是,這種清靜真的好嗎?

她越來越害怕過周末。往後的周末,她要與更多的寂寞和空虛一起度過的吧!

“嘀嘀嘀……”剛發呆,桌麵上的手機響了起來。一看來電顯示,安雪不由全身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