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2 / 3)

“吱”的一聲,車子忽然刹住。

雷從光不想就這樣結束今天的節目。

“你去睡覺,那我怎麼辦?”雷從光惱怒地、憤憤地吐出一句來。

“什麼?”安雪完全是在雲霧中……

“我問你,我這裏怎麼辦?”似乎是說漏了嘴,雷從光扯了扯自己沾著汙漬的領子。

“這個啊!好辦。噴點‘衣領淨’,搓搓就行!”安雪斜著眼睛看了看他的衣領,平淡地回答。

“你是說,讓我自己搓?”雷從光真想噴她一臉唾沫星子。這女人怎麼就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呢?

“要我搓?……也行。去我那裏吧,脫下來我給你洗幹淨,晾一晚,明天就可以穿。”安雪幹咳了一下。這個雷從光……又耍起惡霸脾氣了。

“我脫下來……給我換什麼?”雷從光挑著眉頭看向安雪。這丫頭,除了“那方麵”厲害一點,其他方麵從來是不動腦子的。

“呃……那……”真不知道怎麼回答他了。

“去我那兒吧。這個問題就好解決了。”很快將車提速,往他家的方向開去……

“我說過,如果再去你那兒,我會被車撞死的。”安雪猛然想起,她與雷從光爭吵時曾說過的話。

“那種鬼話,你也記得?”雷從光好笑地看了安雪一眼,沒想到這小丫頭還很迷信的。

不過,以後的事,現在能猜到?

這條路,安雪不知走了多少回,不知道有多熟悉。可是,如果今天不是雷從光要她去,她再也沒理由走這條路了。

看著路旁的景物,安雪沒有了睡意。

以前的那個房子,不知道鄭餘賣出去了沒有?如賣出去了,那新主人會是誰呢?

這個房子當初裝修時,雖然鄭餘家出的錢。可是,許許多多的小細節卻是按安雪的意見進行的。比如,大門背後掛的布藝小口袋、鞋櫃邊上做的放雨傘的小豎格、陽台上所圈的小花壇……

“下車!”看到安雪還坐在車裏一動不動地發著呆,雷從光提醒道。

“啊?哦!”這才回過神來。下了車,像尾巴一樣地跟在雷從光的後麵走。

到了雷從光的門口,安雪忍不住往對麵那扇關著的門看了一眼。

她在那所房子裏住了三年,怎麼會沒有感情呢!

“小區裏還貼著售房公告呢!”似乎看到了安雪的心思,雷從光打開大門,淡淡地對安雪說。

若是在他結婚前遇上安雪,他的人生又會是怎樣一番景象呢?

也不會怎麼樣吧!

她那麼普通、那麼平凡。優秀的他怎麼會將她放在眼裏呢?

“公告上說要賣多少錢啊?”其實,問了也白問。她現在口袋裏就三塊幾毛錢。這是她的全部家當。往後生活都有困難,又如何買得起呢?

“一個整數,八十萬。”因為是整數,所以雷從光記得。

“買的時候隻花了三十萬哩!八十萬……誰買得起啊!”

“三十萬,那是優惠價。你以為人人都能享受啊!現在賣八十萬是貴了一點。可是,七十萬就會有人搶了……”停頓了一下,雷從光忽然收回正要開門的手,拉著安雪又返回電梯。

“怎麼,不回屋?”安雪完全是莫明其妙。

“我又不隻是這一套房子!”雷從光沒好氣地回答。

雷從光將車往這條路上開時,他就發現她的情緒有些不對勁了。他懷疑他的回家會引起她對她的前夫、對她的過去產生某種眷戀與不舍。因為她畢竟在他的對門住過不短的時間。而這樣,對他與她現在相處的心情也就不能不是一種影響。

解決這個問題最好的辦法就是——回避!

所以雷從光選擇了離開。

被他帶入車中,然後往相反的方向開去。在離計生站不遠的地方轉了彎,進入了一個商品房小區。

“這房子是結婚前買的,很少來。有時候,加班到半夜了會偶爾地到這裏過夜。”帶著安雪進入房子,果然地麵上蒙著一層很厚的灰塵。房子是套兩居室,設計得不錯。雖然沒人住,可是生活用品全有。

安雪將蛋糕放在茶幾上後,馬上挽起袖子打掃起衛生來,倒把雷從光身上那件襯衫給忘了洗了。

雷從光掀開沙發上的套布坐了下來,將空調與電視打開,蹺著二郎腿坐下看起電視來。但這隻是個幌子。他的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安雪。

她彎腰拖地的樣子,真像一隻小狗在搖尾巴;她踮著腳尖擦門框的時候,真像一隻小狗在調皮地望著高處的什麼東西;她直起腰擦汗的時候,她那挺起的胸部就像是座小山……

“放水去,我要洗澡了。”雷從光努了努嘴,向安雪大聲地說。

“哦。”他那口氣……大得跟什麼似的。她又不是他家的鍾點工,用得著這麼大聲地說話嗎?

不過,她似乎已經適應了他的這般“強勢”。如果哪天他的聲音輕些、小些了。她還真有點不習慣了。

放下手裏的活兒,安雪走進衛生間裏。

扯開浴缸上的大罩子,先用清洗用品將本來就不髒的浴缸清洗了一遍。然後,放滿熱水給浴缸和毛巾消毒。最後,才開始放洗澡水。

“掉進洗浴室裏淹死啦!”以為她很快就會放好水的,沒想到她還沒有出來。

雷從光推開洗浴室的門,一股熱浪從裏麵湧出,與外麵涼爽的空氣形成冰火兩重天。

隻見安雪薄薄的衣衫都汗透了,露出玲瓏的曲線。那淺淺的汗味跟洗浴室裏的熱意融合在一起,讓洗浴室裏很是有了一些曖昧。

“再等個兩三分鍾就行了。”安雪直起腰來,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望著雷從光咧嘴一笑。

果然,一換環境,她的心情就好多了。看來,帶她到這裏來是對的。

“你……瘦了。”走近她,雷從光不自覺地捧起她的臉兒,那下巴都有些尖了,讓人看了心疼。似乎就在幾天前,她的臉都要比現在圓潤一些。

“沒有啊,我在減肥呢!”安雪有些不大自然地一笑,不用想也知道雷從光想幹什麼。如果他這次來怡景僅僅是為了和她“那個”,那絕對不是單單為了解決生理上的需要。

“本來就不胖,還減什麼肥?”她以前是稍稍地偏胖了一點。現在卻是不胖、不瘦很有些風韻。但是,怎麼就感到有些心疼呢?

“呃……肚子餓了,我去吃蛋糕。”如小魚般地就要從雷從光的懷裏溜出來,安雪咬著嘴唇,偷偷地笑了。

她哪裏敢說是因為錢被偷了,這幾天一直是白開水加饅頭?

可是,說了怕什麼?怕他笑?她在他的麵前,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不是,是怕他……心疼。

他真會心疼嗎?要不……試試?

“你剛吃了飯,還吃什麼蛋糕?”她剛才不是把一小鍋粥吃得快要見底了嗎?怎麼這麼快就餓了?肯定是借口。雷從光一把將她險些溜出去的身子緊緊攬住,讓安雪緊緊地貼到他的胸口上,不讓她掙脫。

“你是知道的,我……的錢被偷了。這幾天,都是白開水加饅頭呢!不到吃飯時間就餓了。你就請我吃青菜和粥,沒有什麼油水,所以還是餓。”扭了扭身體,安雪不習慣在清醒的時候跟他靠得這麼近。